此時的王虎也是終於明白段飛那麼臭屁的家夥,為什麼會在跟了武小富一台手術之後,就拜倒在武小富的白大褂下了,就這水平,誰來了誰不得折服啊,就一把止血鉗而已,此時在武小富的手裡,卻是玩兒出來花。
在眾人眼裡,和定時炸彈一樣的膽囊周圍水腫組織,此時竟是被武小富層層剝離,很快這個定時炸彈,便是要徹底的從膽囊上消失了。
手術室是個慕強的地方,外科醫生看的就是手術水平,你隻要是手術水平高,任彆人有千萬般理由,也得認你做老大,外科醫生不比手術水平,比什麼?比耶嗎?
“慢點,慢點!”
麻醉師此時心裡也是緊張的很,當然了,這話都是心裡說的,他也怕打擾到武小富,就給弄出什麼變故來,這要是突然出現個什麼問題,破點什麼地方,倒黴的還得是他啊。
“鈍剪!”
萬幸的是,直到遊離結束,都沒見意外發生,無論是麻醉師,還是王虎都是鬆了口氣。
武小富此時是越做越來狀態,這哪是什麼稀罕病啊,這就是一篇活論文啊。
“夾住,少用點勁兒,彆給弄斷了啊。”
武小富將止血鉗交給王虎。
“堇姐,過來幫個忙。”
此時王虎一個人就有些忙不過來了,隻能辛苦小堇給拉拉鉤了。
小堇趕忙來到武小富身邊,幫忙拉鉤。
“來,這樣。”
武小富確定了位置,小堇上手把住,視線下去,正好是肝臟的一部分。
啥意思!
眾人有些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主刀自有主刀的道理,坐車的人,彆打擾開車的,這個道理,都該懂的。
你一個開車都開不好的,指揮人家老司機就有些過分了。
“我準備劈肝了啊。”
膽囊根部留不到足夠的距離,那就讓上麵的給挪點距離唄,劈肝就勢在必行了。
隻不過眾人聽的卻是肝一顫。
做膽囊手術做到劈肝的,武小富怕也是頭一號了吧,最起碼,他們之前是沒有聽說過的。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主刀自有思路,但是那可是肝臟啊。
論及人體內器官,哪個最脆,非得是肝臟莫屬了,吃牛雜羊雜的時候,我們就能發現,這肝臟的質感和其他的咬起來,最不一樣,酥脆,根本不像是其他的腸胃肺心之類的有嚼勁兒,而且,肝臟的血管豐富,人家都是萬不得已才劈肝,武小富倒好,這就直接來了。
要不要再想想啊!
眾人此時都感覺劈的要是他們肝了,而且,劈肝之後,肝臟組織的縫合工作也是一大難題,也就是武小富了,畢竟那麼多台肝癌切除都做了,肝移植也上了,有這個自信,要是王虎,不,彆說是王虎了,朱雲都不敢想這些。
武小富可不管他們怎麼想的,手術結束,宜早不宜晚的。
切肝、止血、縫合。
按說都晚上十二點左右了,眾人應該都迷糊了才對,但是看著武小富做手術,沒有一個迷糊的,都是清醒的很,生怕這一個瞌睡打過去,明天就隻能在家裡睡覺了。
隨著武小富的動作,他們的心情也是和過山車一樣。
小堇現在真的是想咬死武小富了,好不容易跟其搭個台,都快被整出心臟病了,說好的隻是一台膽囊切除的,至於這麼驚心動魄的嗎?
武小富自己倒是行雲流水的。
切下一段肝組織,止血完成之後,武小富開始阻斷膽囊管、肝管、血管。
最難的部分已經是過去了,下麵就簡單了,步驟基本和之前做的那些膽囊切除就沒有什麼兩樣了。
麻花樣的膽囊取下來,止血完成,順著劈肝的部位行連續褥式縫合。
一台膽囊切除手術,竟是到這個地步,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武小富都是不停搖頭。
看著托盤內的膽囊,武小富表示這家夥,也不怪誰都切,真醜。
充分衝洗腹腔,又縫了幾針,武小富便是讓了開來。
“虎哥,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去給患者家屬看一下。”
走出手術室,武小富先去總控那裡,將手術視頻拷了一份兒,然後才是去談話室那裡,將標本袋兒裡的膽囊給患者家屬展示出來,患者家屬表情也是誇張,一個直接叫了出來,一個更是徑直退了兩步,就和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雖然說他們沒有見過膽囊,但也大致知道一個正常的器官該是什麼樣才對,像是這樣的東西,說是腫瘤他們都信啊。
形態古怪,擰成麻花不說,黑乎乎,一看就不健康,還有一股嗆鼻子的氣味兒。
此時他們想到武小富術前說到的那些風險,本來還覺得武小富是為了怕擔風險,故意往重了說的,如今看來,還是說的輕了。
“你們也看到了,這個膽囊不僅是你們想不到,也是有些出乎我的所料,膽囊扭轉的病例,在整個世界都是少見的,而患者的病情,在這些膽囊扭轉病例裡都算是最嚴重的那一等了,我切完膽囊之後,甚至連縫合的地方都沒有。
沒有辦法,隻能切了一段肝臟。”
切肝!
患者家屬都是一驚,那可是肝臟啊,你開玩笑的吧。
武小富將手機拿出來,將進度條拉了一下,“你們看,這是膽囊壞死的情況。”
放在腹腔內再看,患者的情況就更是明了了。
“若是不切除一段肝臟的話,想要將殘端縫合都不可能,這台手術也沒法完成,至於肝臟的問題,你們放心,隻是一小部分而已,以肝臟的恢複能力,很快就會恢複完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