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桃園三結義!風雲際會,君臣知遇,讓人悠然神往。”表字文度的藍袍青年,擊節而讚道。
賈珩則是擱了筆,捏了捏發酸的手腕,暗道,這種抄寫之法,當真不是一般的累。
那老者笑道:“公子當真是出人意表啊,還未請教公子名姓?”
賈珩拱手道:“在下賈珩。”
“姓賈?”青衫公子韓暉,看向表字文度的青年,低聲道:“於兄,姓賈,莫非是?”
於縝點了點頭道:“這京中姓賈的,除了那條街上的,好像也沒彆地兒了。”
這就是寧榮二公在大漢神京的排麵,兩府八房,凡是京中賈姓,十之七八皆為賈家旁支子弟。
老者眸中異色一閃,心頭也有猜測,就是招呼夥計送了一盞香茶給賈珩,沉吟道:“賈公子這書稿,後續還有多少回目?”
賈珩吃了一口茶,情知老者已然動心,笑道:“凡百二十回。”
老者一時默然,而後笑道:“還請公子借一步說話。”
說著,讓人收拾,然後拿著一遝文稿,向著二樓而去。
賈珩點了點頭,放下茶盞,隨著老者向二樓而去。
這邊廂,韓暉和於縝對視一眼,韓暉笑道:“等這位賈兄談完事情,我們再過去。”
於縝皺眉道:“賈家門楣高,子弟向來眼高於頂,隻怕不好結交。”
韓暉笑道:“文度兄,你看這位賈兄的裝扮,像是榮寧二府出來的?”
於縝麵色恍然,道:“原來如此。”
“當年榮寧二公在京中八房,幾代下來,多有遠親,於寧榮二府幾如鄰裡街坊無異,這位賈珩兄若真是二府出來的,也不會手頭拮據到在此沽文換銀了。”
於縝笑道:“韓兄所言在理。”
不提二人對賈珩身份的揣測,賈珩跟著老者進入二樓,二樓仍是列著一排排書櫃,隻是臨窗之地,有一雅舍,老者當先而入,笑道:“賈公子,請。”
賓主落座。
賈珩拱了拱手,道:“老先生客氣了。”
老者笑道:“老朽劉通,賈公子喚我一聲劉掌櫃即可。”
賈珩客氣道了一聲不敢,喚了一聲劉老先生。
劉通道:“老朽冒昧,賈公子可是寧榮街過來的?”
賈珩點了點頭,道:“劉老先生慧眼,珩為寧國之後。”
老者驚訝道:“原來是寧公之後,怪不得能寫出這般金戈鐵馬、氣象開闊的雄文,方才倒是失敬了。”
賈珩輕笑了下,說道:“珩這一脈,並非寧國長房嫡脈,否則,也不會到老先生這裡來了。”
劉通笑道:“可公子身上流的還不是寧國公的血?”
賈珩麵色微頓,心頭也是一歎,這就是讓人無語之處了。
無論他來日做什麼,科舉從軍也好,為官作宰也罷,世人眼中都會天然地將他和賈家聯係在一起。
劉通笑道:“賈公子,這畫本不錯,可是三國之事,畫本戲曲、評書大鼓也不是沒有,恐無法收新奇耳目之效。”
接下來就是正式談生意的流程,這位劉通掌櫃一開口就是先說書稿不夠新奇,方便下一步壓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