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遷心頭一凜,暗道,幸好珩哥沒有尋五城兵馬司,麵上厲色湧動,冷笑道:“勾結賊寇,擄掠婦幼,找誰也沒用!裘大人也保不了你!”
“董哥,水桶抬來了。”這時,兩個年輕人抬著一個盛滿清水的木桶。
董遷冷聲道:“說,賈珍現在在哪兒接應?”
兩個年輕人一人朝賴升腿彎猛踹,賴升猝不及防跪在地上,還要站起,就被兩人手死死按住,董遷冷笑一聲,一把抓住賴升的頭發,沉聲道:“說,賈珍在哪兒?”
賴升怒罵道:“你們敢動老子……噗……”
賴升還未罵出口,就被死死按在水桶之中,約莫一會兒,被抓起,鼻涕橫流,大口喘氣,窒息的感覺,肺裡有團火在燒,要炸了一般。
“賈珍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噗……”又是被按進水桶之中,如此三番,連續被浸了三四次。
“城外……水月庵……”賴升意識幾乎模糊,隻覺眼前人重影,遠處的燈火一遠一近,大口喘氣,低聲說道。
董遷對著按著賴升肩頭的兩個年輕人,叮囑說道:“你們幾個看好他,彆讓人跑了,讓他喘勻了氣,再拿布堵了他的嘴巴,帶上院子裡的那輛馬車,趁著天黑,送他到京兆衙門!京兆衙門的許大人那邊,已經提前打好招呼了,記住,彆讓人看到了。”
方才那番拷問,隻有由他親自動手才合適,因為縱是事有不偕,也牽連不到他手下兄弟身上。
那二人點了點頭,說道:“董哥放心就是。”
董遷出了院門,翻身上馬,就去迅速尋賈珩。
既已摸清了賈珍的所在,隻有他去報信,然後隨著表弟一同前往水月庵,其他人都不好插手。
賈珩這邊已拜了堂,將秦可卿送至洞房,院中的親朋在李大柱以及蔡嬸的招待之下,吃酒行令。
而賈珩卻在灶房之中,和蔡權低聲說著話。
蔡權低聲道:“珩兄弟,人都被控製起來了,一個領頭的,持刀拒捕,中了好幾刀,受了重傷,估計夠嗆,其他三個受了輕傷,已經包紮止了血。”
賈珩擰了擰眉,問道:“兄弟幾個沒受傷吧?”
蔡權笑道:“沒有,這次是有心算無心,我們這邊兒人多,再加上為兄讓人從軍中帶了幾具弩機,基本都沒受什麼傷。”
賈珩麵色古怪了下,暗道,好家夥,弩機這種管製軍械,蔡權都給帶出來了,他當初出言提醒,還真有些多餘了。
賈珩想了想,叮囑說道:“那領頭兒的儘量要救,其他的也要留活口,等下一同解送給京兆府,我和許大人提前說好了,連夜突擊審訊,要辦成鐵案,絕對不給賈家二府反應的機會。”
蔡權知道讓自己送過去,這是在給自己送功勞,好讓自己露臉,心頭也不由感激,抱拳道:“我親自過去押送,兄弟,你等下不去京兆府?”
“對了,今天是兄弟的大好日子,洞房花燭夜。”蔡權笑著說道。
賈珩搖了搖頭,道:“我再等等表兄。”
他自是在等董遷的消息,所謂慶父不死,魯難未已,他不借此揪出賈珍,這事情就不能算結束。
蔡權道:“兄弟難道是要?”
賈珩冷聲道:“賈珍此刻就藏在某個地方,等著這些賊寇搶了人過去,我豈能讓他空等一場!”
“珩兄弟……會不會太過冒險了。”蔡權麵容帶著憂色,叮囑說道:“那位畢竟是朝廷三品威烈將軍,珩兄弟萬萬不可衝動,隻要許大人那邊上疏,自有律法處斷。”
賈珩道:“蔡兄放心,我心中有數。”
蔡權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