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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心有愧疚,被少女喝退,望著少女的身影獨自蜷縮在這破廟一角。哪怕是平日裡猴兒精的顧蕭此刻也有些手足無措,又不知該如何向少女道歉,看到少女的背影,雙肩抽動,顧蕭心中愧疚之意縈繞。
轉身看向那已處理好的雪兔肉,顧蕭心裡有了主意,忙坐到火堆旁,麻利的將兔腿扯下,又起身找了幾根枯木樹枝,將兔腿、兔肉串起來,架在火堆之上,懷中取出番椒,手指撚了一撮,均勻的灑在兔肉上,在烤肉上均勻撒上。
“呲拉”油脂順著兔肉滴入火堆,那火焰受到油脂的加持,火勢頓旺,加了番椒的兔肉香味頓時香氣四溢,灌滿了整座廟宇。
“可惜,那包安息茴香給了那虯髯大漢‘薛虎’作為信物,不然這兔肉更有滋味。”顧蕭暗道一句,眼神偷偷撇向那廟宇一角蜷縮的少女。
少女獨自抹了一會兒淚珠,心中還想著怎麼教訓這‘無賴’,忽然聞到一股肉香,這香味陣陣入鼻,許久沒吃東西的緣故,腹中被這肉香勾出了饞蟲,咕咕的叫了起來。
此刻心中之氣已被肚中饑餓給壓了下去,偷偷撇了一眼,那兔肉已烤的金黃酥脆,特彆是那兔腿,皮已烤的金黃微翹,露出了粉嫩兔肉,在火焰的炙烤下正噗噗冒油。
偷偷咽了咽口水,可轉念一想,自己將將才扇了這‘無賴’一個耳光,此刻怎能再厚顏去吃人家烤的肉,少女憤憤的扭過頭去,可不爭氣的肚子發出的聲響,此刻已讓這安靜的廟中都聽的真切。
望見少女模樣,顧蕭暗自一笑,抄起那插著兔腿的熟知,悄悄走向少女,想起少女讓自己離她遠些,顧蕭走到距少女幾步遠的地方,俯下身子,半趴在地麵,抄著插著兔腿的樹枝,手臂伸直,將兔肉儘量的遞到少女身側。
少女正猶豫間到底要不要放下臉麵,去問那‘無賴’要些兔肉來吃。就聞見一股濃鬱肉香,從自己身側傳入鼻中。側首一看,自己適才心心念念的兔腿此刻已‘飛’到自己身邊,少女順著插著兔腿樹枝的方向,回首望去。
隻見顧蕭半趴在地麵,一個膝蓋跪在地麵,另一隻腿為了保持平衡,向後伸直,手中抓著樹枝的另一頭,手臂伸的筆直,臉上帶著愧疚的笑容,‘飛’來的兔肉正是顧蕭遞過來的。
少女心中的怒氣本就消了七八分,見顧蕭那滑稽模樣,“噗嗤”一笑,可想想他適才的無賴模樣,又板起了俏臉,強忍笑意冷冷開口道:“少拿吃的來賄賂本姑娘,我可不稀罕你這食物。”
見少女一笑,又開口說了話,顧蕭將兔肉又遞的近了幾分,開口道:“霖兒姑娘,適才我挨了你一個耳光,莫名其妙,所以裝裝樣子逗你的,這內力療傷並不是一定要脫衣,我隻是以內力引導你體內紊亂內息歸於丹田,所以並未脫了你的衣物,你若不信,且看看自己周身衣物,都是完好的。”
少女被顧蕭一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醒來之時就已查驗過周身,自己衣著整齊,並無解開的跡象,自己適才隻是想起了薛虎之言,氣急之下,把這事給忘了。
“這麼說來?我誤會他了?”少女心中突然反應了過來,不由的心生愧疚,自己發了一頓莫名的火,又扇了他一個耳光,這可太‘忘恩負義’了。想到此處,少女趕緊起身。
這少女猛然起身,倒是將半伏在地的顧蕭嚇了一跳,單手支撐不穩,仰麵翻倒,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插著兔腿的樹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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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見顧蕭這幅模樣,忍著笑意,將顧蕭從地上扶起,口中說道:“你這人,剛才怎麼不說。”
顧蕭將手中的兔腿遞於少女,撓了撓頭說道:“不是姑娘你說,讓我離你遠些的嗎?看你正在氣頭,加上姑娘出手快若閃電,我怕又挨耳光。”
說完,顧蕭忙摸了摸自己帶著少女掌印的臉頰。
少女又是‘噗嗤’一笑,結果兔腿,將顧蕭扶到火堆前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歉意道:“這事是我的錯,都怪我不明真相,衝動行事。”
“無妨,反正我是個練武之人,皮糙肉厚的。快吃吧,這兔腿涼了可就不好吃了。”顧蕭擺了擺手,向著少女說著,自己也抄起一根樹枝,從上麵取下兔肉,吹了吹火焰炙烤的熱氣,吃了起來。
少女見顧蕭大咧咧的也並未在意自己魯莽行為,偷偷的撇了一眼專心吃肉的顧蕭,劍眉星目,長發披背的俊朗模樣,又想起他在腳店和柳莊中舍身護著自己的背影,還有適才伏地舉著兔肉向自己解釋的模樣。不由羞澀一笑,取下樹枝上那正滴著油脂的兔腿,張開殷桃小口,咬將下去。
一口兔腿入口即化,肉質帶著油脂香味,糅合著番椒的辣味刺激著口腔。少女的雙目透出一股不可置信,連吃了幾口下肚,隻感覺辣味刺激著胃,這辣味如同一團火焰,將周身都暖了,少女覺得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兔肉。
一天都未吃東西,此刻也是不顧吃相,少女不多時便將這美味兔腿吃的精光,這才發現,顧蕭正盯著自己,少女麵上一紅,忙掏出一塊錦帕擦了擦嘴道:“你望著我做什麼,我也吃過烤兔,可沒想到你這兔子烤的如此美味,所以吃的快了些。”
少女說完,抬起眼眸撇了一眼顧蕭,隨即眼波回轉向兔肉,又輕聲說道:“這是我這一生中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顧蕭自顧自的吃完,轉頭望見見少女吃著烤兔肉的側顏,額間圓潤,眉若彎月,清靈杏目,駝峰鼻梁,小巧可人,鵝蛋麵龐,如瀑長發因連番的奔波,稍有散亂,此刻吃著兔腿,少女時而伸出纖細手指,將長發從嘴角撥開,少女吃著兔肉,神情略顯憔悴卻不失秀麗,在這火光映襯下,肌膚如雪。
一時間顧蕭望的呆了,竟沒發現少女將兔腿吃完,直到少女側首說話,顧蕭這才回過神來,為了掩飾尷尬,顧蕭忙從火上取了一塊兔肉,可能是因為取的急了,那兔肉的滾燙油脂滴到顧蕭手掌,直燙的顧蕭噝噝抽氣,手忙腳亂一番的遞給少女道:“那是,這烤兔可是我拿手的絕活,李叔前些日子可是讚不絕口呢,再給你一塊。”
少女見他那手忙腳亂的模樣,眼角笑成了一抹彎月道:“你當我是饕餮嗎,我已吃飽了,今天真的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可真的要陷在柳莊了。”
“江湖兒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姑娘不必掛懷,適才抓這兔子的時候,我已經在周圍都探查了一翻,那柳莊中人並未追尋到此,我想我們應當安全了。”顧蕭朗然笑道。可心中又想起這姑娘身手和那虯髯大漢‘薛虎’,心中疑惑,麵露猶豫。
少女見顧蕭猶豫模樣,知道他對自己身份的疑惑,開口說道:“我是南境人士,自小父母雙亡,長輩帶著我和族人們生活在四麵環水的島上,那薛虎是我族中護衛,我跟著族中長輩習武,又從薛虎他們這班護衛的口中聽了很多江湖故事,便好奇偷跑了出來,想見識見識這江湖。你呢?‘木一’,你這等身手,定是名門之後罷?”
顧蕭聽了少女言語,問向自己身世,心中黯然,開口道:“我生下來就不知父母是誰,是師傅將我撫養長大,傳我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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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本是無意之言,見顧蕭沒了適才的笑容,又從顧蕭口中聽聞了他的身世,看著顧蕭神情黯然。少女的心抽動了一下,溫柔的安撫:“雖然你我苦命,無父無母,可老天也眷顧了咱們這些苦命的人,你有個撫養你、教你本事的好師傅,我也有族中對我照顧有加的長輩,也算是老天對咱們不薄了不是?”
聽了少女的安慰之言,顧蕭心中好受了些,想起師傅、李叔,顧蕭嘴角又掛上了笑容,對著少女道:“說的是,師傅、李叔他們便是我的親人長輩,霖兒姑娘,謝謝你開導於我。”
少女見顧蕭神情恢複,擺擺纖手道:“朋友之間,不用諸多客套。再說了,你不是也請我吃兔肉了嗎?”
“朋友?”顧蕭一怔道。
“對呀,你不顧自身來柳莊救我,咱們一同從那柳莊脫身,你又請我吃兔肉,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少女那清伶的杏眸望著顧蕭,真切的說道。
顧蕭自下山遊曆江湖三年,見慣了江湖中人為了蠅頭之利相互廝殺,爾虞我詐,如今看著眼前少女那真切的目光,誠懇的語氣,心中一暖,露出唇邊酒靨,隨後想起了什麼,誠懇的向著少女說道:“對,朋友之間無需客套。有件事我欺瞞了你,‘木一’是我在江湖中行走用的化名,我真名姓顧,單名一個蕭字。”說完,顧蕭眼帶愧疚的望了望少女。
“早就猜到‘木一’是個假名了,我可比你實在,告訴你的名字是真名。我姓..,你就叫我霖兒好了。”少女聽了顧蕭坦誠之言,並未生氣,反而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少女看著顧蕭略帶訝異的眼神,翩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顧蕭道:“我入柳莊,一則是一路到了涼州之後,總聽聞那柳莊欺壓百姓的事兒,想著給那些受了柳莊欺負的人們出一口惡氣,二來,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顧蕭接過少女遞來的物件兒,是一塊對折了的微微泛黃的皮革,顧蕭這才將今天發生的事串聯起來,開口道:“我在腳店中就猜想霖兒姑娘去那柳莊,肯定不光是為了腳店店家解圍,這是何物?”
少女的眼角又彎成了月牙,笑道:“霖兒姑娘,霖兒姑娘的聽著彆扭,你就叫我霖兒好了。”
說完殷桃嘴兒努了努顧蕭手中的泛黃皮革道:“既然你是習武之人,你是否聽說過‘英離帖’?”
聽到‘英離帖’三字,顧蕭不由驚詫,低頭望向手中微微泛黃的皮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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