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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淳於猛身後的千餘鐵騎,自疾馳昌州再到其他晉國士卒退兵,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直到淳於猛說出,要去會一會齊雲大世子齊麟。這群黑甲覆麵,威震天下的晉國鐵騎才齊聲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殺”字。
淳於猛回首望向已開始退向昌州的晉國士卒,又戀戀不舍的忘了一眼昌州城,淳於猛扭轉頭來,一夾馬腹,坐下馬兒慢慢的踏步前行,隨後戰馬的馬蹄緩緩加快,變為奔跑之姿,淳於猛緊握馬槊,一騎當先。
千餘鐵騎緊緊跟隨在淳於猛身後,千人千騎,挺槊向前,雄渾的馬蹄聲在晉國土地奏出狂亂的鼓點,戰馬嘶鳴,悲愴且滄勁,晉之鐵騎,天下聞名,一千騎向著三萬齊雲軍義無反顧衝鋒而去。
退向昌州城的晉國士卒,皆停下腳步,回首望著主帥為了他們帶著千騎斷後,向著呼嘯而來的齊雲軍衝鋒而去。
眾士卒呆呆的望向著這千餘鐵騎的背影,自發跪下。諸將官也雙目噙淚,此刻他們也想隨著主帥衝鋒而去,可士卒疲憊,主帥臨行之言尤在耳邊。
“保住可戰之兵,輔佐我主再踏中原。”
眾將官一抹眼角餘淚,向著跪著的士卒吼道:“速速退入昌州城。”
將官下令,卻見士卒無一人動,隻是跪著,望著淳於猛遠去的背影。
“爾等可知,淳於將軍為了爾等,甘願舍命斷後,隻願爾等來日可在輔佐我國君再踏中原之地,爾等要讓淳於將軍失望嗎?”一個年輕偏將,駕馬而出向著士卒們吼道。
跪著的士卒們似是被這年輕人罵醒了,先是一人從地起身,決然回身,向著昌州城而去。隨後十人、百人直至千人、萬人,晉國士卒皆回身,快速退向昌州城。
齊麟一騎當先,齊雲七子張虎德、吳奮二人緊緊護在身旁,齊雲軍以逸待勞,聲勢正隆,轉瞬間,已逼近晉軍。
“世子,你看,那晉軍怎的退了。”張虎德駕著坐騎,正全力隨著齊麟,卻瞅見晉軍居然退兵了。
“世子,你瞧,那頭戴金盔的可是淳於猛?”右手邊吳奮,持手中長槍遙遙一指,正是率千騎前來阻擊的淳於猛。
見到晉軍開始退向昌州城,齊麟已然明了淳於猛的心思。開口向著張、吳二人道:“淳於猛不愧是名將,雖然被我用計騙過,但他此刻也醒悟過來,就憑著這等斷腕求生的果決,就配得上名將之名。”
望見這股騎兵氣勢,饒是齊麟也不由心驚,遙遙望去,約莫隻有千餘騎,可卻發出滔天氣勢,向著己方奔襲而來。
見對方千騎奔襲,齊麟也被對方激起了血性,喊道:“張虎德、吳奮。”
“在。”虎奮二將應聲。
“淳於猛是想用這千餘騎的性命阻攔我軍衝鋒之勢,他要保住他的主力,待到他們休整完畢。那時我軍必陷入苦戰,不能讓他們退入昌州城,你二人率輕騎繼續向前,給本世子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退入昌州。這群騎兵,我自應付。”
“得令。”二將聽令,隨即駕馬散開,引著齊雲精騎加速衝鋒。
言畢,齊麟放緩戰馬,扭頭高呼:“萬鈞。”
“末將在。”萬鈞胯下戰馬不及齊麟的卷毛青鬃馬腳力迅速,可也全力追隨衝鋒,聽到大世子呼喚,萬鈞應聲駕馬追上。
“你帶涼州本部兵馬,隨我一同迎敵。”齊麟餘光望著那股氣勢滔天的黑甲騎兵,不敢怠慢,計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得令。”萬鈞隨著齊麟調轉方向,向著身後涼州男兒吼道。
“兒郎們,隨世子殿下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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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萬餘涼州騎兵調轉馬頭,瞬間齊雲騎兵分做兩路,一路疾馳衝向正在退兵的晉國士卒,一路正麵迎接淳於猛的鐵騎。
淳於猛見齊麟臨陣指揮,分兵而去,當下把心一橫,既然選擇阻擊,絕不能放齊雲騎兵衝過去。
淳於猛將馬槊一指,怒吼道:“鶴翼!”
隻見千餘鐵騎竟橫向散開,如同白鶴展翅,攔在了兩路齊雲騎兵前方。淳於猛本打算以長蛇陣衝擊,仗著晉之鐵騎的甲厚馬快,將衝陣減員將至最低,衝陣而出後,再行騷擾。
沒想到對方竟不將自己的千餘鐵騎看在眼裡,隻分兵衝著身後的主力而去。這才狠下心來拉開鶴翼陣攔住敵方去路。
見淳於猛以寡敵眾,還拉開鶴翼陣,轉瞬間,隻有百步之遙,齊麟大吼:“收槍,弩箭!”
涼州輕騎們聽令,紛紛將手中長槍卡入馬鞍處,從身後取出弩箭,夾緊馬鐙,搭箭齊射。
望見箭雨交織齊齊劃出曲線,如同漫天雨網,帶著破空聲向晉之騎兵呼嘯而來。黑甲覆麵下的淳於猛露出一絲冷笑,隻見千餘晉國鐵騎,竟不避讓,也未舉盾防禦弩箭。
隻是夾緊馬腹,握緊馬槊,陣陣金鐵碰撞聲後,隻見那晉之鐵騎在這箭雨之下,僅折損了十餘騎。原來這騎兵與戰馬皆披重甲,而突入晉國為了追擊,未帶破甲箭,普通弩箭根本射不穿這晉國鐵騎的重甲,而那折損的十餘騎也僅是因為箭雨恰巧,射入了重甲空隙,這才斃命。
百步之遙,距離本就很短,加之晉國馬快,這一輪齊射,毫無作用,眼見雙方騎兵就要碰撞。
齊麟吼道:“收弩,持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