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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於將軍,我齊麟佩服的人不多,如今你也算其中之一了。”
忽然,戰馬紛紛後退,方圓陣慢慢擴散,不多時,便恢複成了淳於猛初入陣時的三層圍攏之勢,隨著方圓陣散開一個入口。
一人、一騎,從這方圓陣入口緩緩而來,那人頭戴玉冠,劍眉星目,唇邊酒靨微現,身披雲天鎧,胯下卷毛青鬃馬,倒提月牙素天戟,正是齊雲大世子齊麟。
“沒想到兵書上最簡單的驕兵之策、誘敵深入、以逸待勞在世子手中卻如同神計一般,本將軍還妄自詡熟讀兵書,在世子麵前獻醜了。”
淳於猛目含殺意,盯著齊麟,淡淡的開口道。
“早年間就曾聽聞,大世子用兵如神,武藝絕倫。這用兵如神,今日一戰,本將軍算是見識到了,至於這武藝絕倫,本將軍還想見識一番。”
淳於猛緊了緊手中馬槊,抬眼望向齊麟,本隻有初窺境的他,在如今的絕境之下,意念堅定。眼中隻有齊麟,心無旁騖,看清生死。
這逐漸凝結的戰意竟在淳於猛必死之心下讓淳於猛連破登堂、器人,直入知天境。
淩厲殺意劃破長空,凝滯了空氣,頓時天空色變,烏雲翻騰。饒是方圓陣中身經百戰的齊雲老兵,都被這股起始逼退數步。
齊麟見淳於猛氣勢陡變,在重圍之下,竟以絕境為引,以自己開悟,瞬間武境連升,最後引得天像,武境踏入知天,這讓齊麟驚訝不已。
回首望見齊雲士卒皆被淳於猛氣勢震懾,於是手中月牙素天戟輕輕一揮,那天上翻騰的烏雲似是被一張大手撥開,殘陽如血重現眾人眼前。
“沒想到將軍竟然借著如此困局,連破兩境,齊某佩服。”
齊麟駕馬近前,淡淡開口,若不是各為其主,齊麟心中真的想與麵前這位天下聞名的名將把酒言歡一番。
淳於猛此刻心中戰意升騰,已至極點,坐下戰馬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滔天戰意,也仰天嘶鳴。
“鐵騎,衝陣!”口中怒吼,化為天威。
淳於猛勒馬而起,戰馬前蹄騰空而起,如踏天地,隨後一人、一馬、一槊,合而為一,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直衝陣中齊麟而去。
劍眉緊蹙,齊麟俯身,安撫了躁動不安的青鬃馬兒,隨後猛的揮動手中月牙戟,登時殘陽血色空中竟自響起陣陣驚雷,震撼天地。
雲天鎧、青鬃馬、素天戟,化為滾滾驚雷,衝著疾馳而來的黑色閃電洶湧而去。
兩人、雙馬同時躍至空中,伴隨著滾滾雷聲,交錯而過,方圓陣中,早已散開的齊雲精騎們瞪大了雙眼,張虎德圓睜著一雙虎目,瞧著陣中,吳奮雖然對世子有著十足的信心,可這淳於猛這一擊仿佛蘊含了天地之力,讓吳奮也有些擔憂。
隨著馬蹄落地,陣中的塵埃落定。
淳於猛隻覺頸部一涼,腦袋重若千斤,隨後就感覺天旋地轉,目光隨之望去,隻見一黑甲騎士,手持馬槊,立馬在不遠處,隻是他的首級已不知去向。
“齊麟果然名不虛傳,死在他的手上,真是不枉此生。”
帶著最後的殘念,淳於猛滑落在地的首級緩緩閉上雙眼。他的身體仍保持著騎乘之姿,在馬上屹立不倒,而後那戰馬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死亡,低聲嘶鳴,仿佛為這位名將落幕奏一曲悲歌。
老馬識途,南征北戰幾度,終歸沙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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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低聲悲鳴著,緩緩地抬起馬蹄,竟馱著失去透露的淳於猛的屍身,自顧的向著昌州緩緩行去。
張虎德、吳奮,還是方圓陣中的齊雲騎兵,無一人阻攔隻是緩緩退讓開來,為這屹立不倒的無頭鐵騎讓開一條歸家的路。
隻有上過戰場的人最懂歸家心切。
望著戰馬慢慢遠去。張虎德、吳奮等人這才回過身來,向著仍矗立在方圓陣中心的齊麟奔去。
張虎德與吳奮馬蹄飛快,近了世子身前,望著世子劍眉緊蹙,雙目凝視著前方,那是齊雲軍的歸家的方向。
張虎德與吳奮麵麵相覷,剛才的一戰,他們深知該是怎樣的境界才能將適才的淳於猛斬於馬下。
大世子不出聲,他們那裡敢開口詢問,二人抬手阻止了正要拍馬前來的齊雲騎兵,生怕這聲音吵雜,驚擾了世子。
“張虎德。”世子凝視著歸途許久,這才緩緩開口。
“誒,世子,虎德在呢。”張虎德雖是個糙漢,擔心世子,也不敢再扯著他那大嗓門,隻敢輕輕地應道。
“你去傳令,命萬鈞收兵,緩緩而退,不可讓敵人瞧出我等退兵的跡象。”世子的聲音中儘顯疲憊。
“是,咱這就去。”口上應承著,可張虎德見世子這等不尋常的樣子,哪裡敢離開半步。
吳奮向張虎德使了使眼色,示意這裡有他,趕緊遵了世子的令去,不然世子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