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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不凡三人引著少年與姑娘一路介紹,終是在傍晚時分,趕到了何家堡外,與在牌樓前不同,近距離感受何家堡的壯觀,又是一番彆樣心情。
依山而建,院房錯落,廊腰縵回間雲霧升騰,好一番人間仙境的摸樣,顧蕭止不住的咋舌。
鶴不凡眼見顧蕭這等摸樣,心中愈發篤定,這小子並非是名門子弟,這樣一來,他若能拿下供奉的職位,多半兒會留在何家,那時他就是自己三兄弟的靠山。
反倒是與這少年同行的女子,一副淡然神色,似是絲毫不曾被何家堡的景象打動。
遙遙一指,鶴不凡向著身旁少年開口道:“少俠,何家彆院共分四苑,分以花朝、暮夏、清秋、梅月命名之,何家老祖並三位家主共住在花朝苑內,所有的何家供奉則常年居住在暮夏苑中,而清秋苑隻有在重陽先生到了咱何家堡之時,才會開啟,平日裡並無人居住,隻是下人偶有打掃而已。”
隨後鶴不凡又想起了什麼,向著顧蕭繼續開口道:“所有參加何家擂台的江湖中人,都被安排在梅月苑,不過老祖曾傳下令來,手持玉牌的人,則入供奉所居的暮夏苑居住。”
“那擂台又在何處。”顧蕭聽鶴不凡洋洋灑灑說了一氣,未曾提到擂台之事,便開口問道。
“少俠瞧見這四苑相圍,當中那一片開闊之所了嗎,那便是何家擂台所在。”聽少年提起擂台,任不難忙湊上前來,開口解釋道。
冬季傍晚,夜色早降,顧蕭眯起雙目,順著任不難指向望去,終是在絲絲雲霧之中,瞧見了那若若隱若現的擂台所在。
幾人正交談間,卻聽得一聲嗤笑傳入眾人耳中,隨之傳來的便是幾人的嘲諷言語。
“我說怎的今日總覺哪裡怪怪的,原是有這煞風景之人出現在何家,什麼鄉野村夫也向要來何家堡試一試,真是讓人掃興呢。”
顧蕭幾人聞言,循聲望去,隻見一麵容俊朗,騎著匹高頭大馬,公子哥打扮的年輕男子在幾名隨從的簇擁下,從另一方向向著何家堡門前而來。
望見這公子哥,顧蕭不禁想起了橫行涼州,最後慘死在嶺州都護司中的柳溢。而隨後,與霖兒在涼州城外腳店相遇的場景,浮現眼前,顧蕭一時間怔住了,抬首望向天空漸升的那輪明月暗歎,霖兒,你們一定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們。
見青衫少年並未開口反駁,那公子哥還道是自己眾人之勢震住了這沒見過市麵的鄉野少年,又冷笑一聲,繼續開口道:“既有自知之明,還不給本公子讓開,人都言,好狗不擋道兒。”
身旁的隨從望見這青衫少年,似是沒有聽到自家公子讓他讓道的言語,頓時覺得邀功的機會來了,撥馬上前,向著望天發呆的少年叫嚷道:“小子,你聽到了沒,我家公子叫你閃開。”
顧蕭似是被這公子勾起了這段時間來與霖兒相處的種種,沉浸在回憶中,並未聽到這公子侍從的高聲叫嚷。
但青衫少年的反應,在這侍從與他主子的眼中,則是少年全然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
不由大怒,那公子向著顧蕭身旁的侍從喝道:“竟敢無視我,給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得了主子的令,那隨從似乎變成了放開頸部項圈的惡犬,麵目猙獰著,甩起手中的馬鞭,抽向少年人。
鶴不凡見狀,大驚失色,這少年似乎在發呆出神,全然沒發覺那揮向自己的馬鞭,這何家賜予玉牌之人,要是在何家堡門前被打了,傳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話。
見這公子一身打扮,也不似尋常人家,自己這個金衣護院,隻怕是得罪不起,可就算如此,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少年被馬鞭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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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不凡疾速出手,在侍從揚起馬鞭就要落下之時,握住了他的手腕。
雖是出手阻攔,鶴不凡麵上卻掛著討好的笑容,向著不遠處馬背上的公子哥開口道:“都是何家的客人,還望公子手下留情,切莫傷了和氣。”
那公子淡淡瞥了眼鶴不凡的金衣,冷笑道:“一個金衣奴才,還敢攔我的人,金不移呢?喚他出來見我。”
聽到這公子提起金不移的名號,鶴不凡胸中升騰的微微怒意,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依然是掛滿了笑顏,開口道:“公子這又是何必呢,金大哥,他還在臧北城內,估摸著晚些時候便會回到堡內,您若是著急,不如先行去到暮夏苑休憩一番,如何?”
鶴不凡之所以不說梅月苑,皆是因這公子提及了金不移,生怕因此得罪了金不移,鶴不凡以禮相待,可這公子哥卻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你算是什麼東西,還敢對本公子指手畫腳,本公子要住到哪裡,還需要聽從你的安排不成?”那公子見鶴不凡笑臉相迎,更加得寸進尺。
“那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一聲反諷之聲,傳入場中眾人耳中。
這句話一出,不僅鶴不凡三兄弟驚掉了下巴,就連一旁的公子哥都不曾想到居然有人敢罵自己。
見到是那發呆的少年開了口,公子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帶著怒意開口問少年:“你說什麼?”
顧蕭除了武境之外,就數那張嘴兒,犀利無比,適才沉浸回憶中的顧蕭被鶴不凡與幾人的對話拉回了思緒,聽到那公子哥的驕橫跋扈,顧蕭心中不由想道,上個如此做派的公子,此刻的屍首都已在嶺州不知何處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