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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的江凝雪,拿起銅鏡,鏡中的女子,眉如含黛,目凝秋水,翹鼻薄唇,麵上桃花綻放,微顯紅暈。
江凝雪似乎感到,自己多年來從未像今日這麼開心的笑了,哪怕是自己偷跑出家門,拜入淩雲劍宗,成了劍淩雲的關門弟子,自己也未曾有今日這樣。
今日之前,這張俏臉兒,還如同那萬年玄冰一般冷冽,今日卻已有了絲絲血色,運氣寒玉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察覺並未有什麼異常,再度拿起手邊銅鏡,撫摸著鏡中那宛若仙子的臉頰,江凝雪自顧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又回味起適才那少年口中的“朋友”二字,這位在淩雲劍宗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仙子”師姐螓首低垂,此刻的景象,若是淩雲劍宗的一眾弟子見了,怕是要爬上宗門頂峰好好瞧瞧這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另一房中的顧蕭,亦如之前一樣,難以成眠,腦中一直在想著如何查到慕容穀的下落,就這麼輾轉反側了約莫半個時辰,顧蕭側耳聽到門外有輕聲腳步,走過自己房前遊廊。
“金不移不是說這何家堡,夜間有宵禁的規矩嗎,瞧著已近子時了,到底是誰。”顧蕭嘀咕著,翻身下了床榻,將外衣穿好,快步至窗邊,將窗簷推開一道小小縫隙,向外望去。
隻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疾步向著暮夏苑外行去。
“是他?”顧蕭不由低聲呢喃道。
隻因這人正是告知顧蕭,何家堡有宵禁規矩的金不移,眼見金不移就要出了暮夏苑,顧蕭想起鶴不凡三兄弟告知關於金不移與重陽筆之間的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提起慕容穀的線索,顧蕭想了想,打開房門,偷偷地跟著金不移而去。
心知這何家堡內高手雲集,顧蕭未免節外生枝,顧蕭未曾施展輕功,而是壓住腳步聲,遠遠跟著金不移。
一路尾隨,顧蕭不禁好奇,這何家堡家大業大,甭說這一路之上,就連何家彆院的大門外也未見一個護院之人守護,難道就不怕有賊人夜闖嗎。
想起何家鶴不凡三兄弟隱藏在樓牌暗處守護,顧蕭一路行來,小心探查著周邊是否有暗哨守護,可一路隨著金不移行來,確實未曾查到暗哨與守衛。
顧蕭雖著金不移穿行在何家堡內,穿過各處遊廊、庭院,約莫行了半個時辰,在一處月門前,金不移終是停下了腳步。
金不移抬首望向月門之上“清秋苑”三個字,那雙充滿正義的眸中透出隱隱的忌憚,定了定神,金不移警覺的向身後望去,見漆黑來路上,並未有人跟蹤,隨後抖了抖衣袍,金不移這才昂首走入清秋苑中。
待到金不移的身影消失在那月門之後,顧蕭這才從來路黑暗中顯現身形,瞧見那月門上的清秋苑三個字,顧蕭低聲自語道:“看來任二哥所說並無假,這金不移果然又來這清秋苑了,不知他是否又去求見那重陽先生。”
顧蕭心中想道,金不移何事去求重陽筆,他才懶得去管,不過他若是有機會求的重陽筆開口,說不定能從他們口中探知些許慕容穀的下落。打定了心思,顧蕭還是決意冒著風險,闖一闖清秋苑。
再三確認了這周遭並無暗哨,顧蕭貓著腰,借著夜色掩護,翻身入了清秋苑,這院牆之下,皆是冬日凋零的灌木,空落落的僅有枝乾,還好顧蕭青衫不顯,與夜色相融。
站定身姿,顧蕭舉目向清秋苑內望去,恰看到金不移行至一處拐角,身形沒入。連忙提氣,躡足行上前去,在那拐角處,背身靠牆,探頭望去。
夜色籠罩下,淩絕榜上成名多年的金大俠,正跪在一處緊閉房門前一言不發,而那間房內,燈火閃爍,一道搖扇身影映襯在這房間窗欞之上。
“得知先生今日到了何家堡,不移特來探望,還望先生可賞麵一見。”金不移直挺挺的跪在房前,恭敬開口。
“每年都勞煩金大俠來清秋苑中,這叫我怎敢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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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聽到房中人開口,正是此前何家堡門外威脅過自己的人,也正是那號稱仙官重陽手中記錄人間諸事的重陽筆。
“先生過謙了,在下生平最是仰慕先生,更何況先生記錄人間諸事,甚是繁勞,在下特來拜望,還請先生賞麵一見。”似是全不在意屋內人滿是嘲諷之意的言語,金不移依然跪在雪中恭敬開口。
“明明隻是一介凡人,卻宗師自詡仙人,端的惺惺作態,真是可笑。”顧蕭望見此等情形,心中暗道。
屋內人聞言,沉默片刻,忽的“吱呀”一聲,房門頓開。
見此情形,跪地許久金不移眸中驚喜一閃而逝,連忙起身,撣去衣擺上的積雪,躬身入內。
在外窺探的顧蕭不由連連搖頭,這位淩絕榜上的人物在那所謂的重陽先生麵前,竟如此卑微,見他已入了房間,顧蕭忙動身上前。
弓身入苑,顧蕭提起真氣,踏雪之尋疾出,無聲無息,踏雪無痕,躍至窗前,豎起耳朵,聽著屋內的動靜。
“先生,那東西關乎金某多年來的聲譽,還望先生高抬貴手。”
“金大俠,在下與你說過多次了,隻要你規規矩矩,替何兄將事辦妥了,關於你的那些東西,我自會燒了去,還有那個人,我也自會交給你。”
“在下已經依著老祖的交代,平息了當年那件事的風言風語,這些年來,也為何家出力不少,還望先生看在這些事情的麵上,在老祖麵前,替金某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