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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毒瘴之擾,顧蕭終是可以放下心來運功驅除體內毒瘴,環顧之下,欲尋一處有遮擋之處,以防這陌生地界萬一遇險之時可暫避開來,可看了大半圈,也無法在這開闊凹穀皚皚之底尋得容身之所,隻得移步至一處稍稍凸起如台之出,伸手抹去覆雪,緩緩盤膝而坐。
攤掌於膝,少年閉目吐納,掌心漸漸升騰起陣陣青芒,隨著運功逼出體內毒瘴,少年額角隱現細密汗珠,頭頂漸升氤氳青煙。
至一炷香後,吐納之勢漸止,少年輕吐濁氣,星眸微睜,不見先前頹勢,精芒內斂,可卻透著不解疑惑之色。
“既有山中毒瘴,又有如此斑斕劇毒,莫司丞說起時,那麼輕描淡寫,難不成他們都不曾遇到過這猛烈得斑斕毒瘴...難道是我抄小路而行,誤入了雁北高人隱居之地?”
少年自言自語,緩緩起身,打量起自己身處之地,縱身躍至凹穀岩壁旁,抬頭望去,這凹穀之深,足有數十丈,抬手撫摸凹穀岩壁,宛如刀削,觸手光滑,如鏡麵般平整,不由讚歎天之造物,鬼斧神工。
但少年現在可沒心情去欣賞這等奇景,畢竟雲公子和莫司丞還等著自己前去會合。
暫連心神,少年略退三步,提氣丹田,縱身而起,雲縱疾出,身形如風卷,扶搖直上。
青衫身影如壁虎遊牆,在光滑岩壁躍動,不消一刻,雲縱勢儘,身形欲止時,少年欲腳踏岩壁借力,再展輕功,以登凹穀之頂,可足底才觸及岩壁一瞬,就覺覺腳下打滑,岩壁光滑之下竟無法借力。
無奈之下,隻得雙足互踏,身形再起,儘管如此,再上數丈後,少年無法輕功已至極限,眼見距凹穀頂端尚有數丈之距,不想前功儘棄,心思急動,靈光一閃。
當即運足內力出掌,拍向麵前光滑岩壁,少年竟想憑內力震碎岩壁,借岩壁碎石落下一瞬,踏石再起雲縱,一躍脫困。
少年掌法不及遊龍掌勢剛猛,但器人境之內力掌勢亦淩厲無比,掌風在寂靜凹穀中頓時響徹,而後傳來陣陣回聲。
意想不到的是,少年此掌,拂在平整岩壁上時,卻未如預料那般,轟碎岩壁,反如泥牛入海,不見波瀾。想要再出掌時,雲縱之勢已儘,身形急速下墜而去,少年隻得提氣緩落...
站定身形,驚詫之下,少年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凹穀之地,回首望去,儘管此間地勢平坦,但細看之下,才覺處處透著詭異。
望著距自己最近的岩壁,再度縱身一躍而至,想起適才自己一掌並未轟開,再伸手撫去,想尋出詭異所在,當指尖一觸,更覺蹊蹺。
回想自己雲縱而起所見岩壁,光滑平整異常,抬首遙遙而望,才看出蹊蹺所在,岩壁筆直,直至凹穀頂端,竟一處凸起都沒有,不由疑心頓起,似是想起什麼,立即運足內力,回身直直躍向與這麵岩壁相對之處。
凹穀之底甚廣,即便少年輕功高強,也用了足足用了大半個時辰方至,顧不上喘口氣,伸手再向這一側岩壁撫去,與先前得來的是相同觸感。
“看來此地,並非天鑿而成,是有人刻意為之,以成現在模樣...能有開山鑿穀之力,莫非此處真有傳說中的仙人?”少年收回手掌,嘖嘖稱奇。
再下無歸山,聽過仙人傳說,也從他人口中知曉仙人之力,在何家堡中還曾與傳說中的仙人殘魂一戰
,但畢竟不曾親眼見過活生生的仙,少年心底還是有些不信,但若非以此解釋,又有何人,能有此力,將這凹穀岩壁製的如此光滑平整。
眼下自己被困在這山中凹穀,想起雲公子與莫姑娘二人還在烽火台等自己趕去,少年不由心急,此地岩壁光滑,無處借力,施展雲縱亦無法從此地脫身,要如何是好。
忽的想起背後斷月劍匣,拍了拍自己腦門回首向著劍匣自嘲道:“果真是被毒瘴毒傻了,有你在,還擔心有斬不開的岩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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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撫斷月劍匣,月光長劍挾淩厲而出,少年順勢握住月光劍柄,灌注內力於劍鋒之上,登時間,劍鋒冷冽映照少年俊朗麵頰。
星眸微寒,劍光一瞬鏗然;
月芒微綻,宛若星鬥初璨。
此劍之威,含睥睨之勢,足可斷凡間金鐵...劍岩相交,摩擦聲伴隨著反向之力,震的少年手心生疼,忙後躍回轉,化去手中青鋒反向之力。
負劍身後,少年忙快步上前,查看適才自己一劍斬刺之處,赫然卻見,岩壁竟毫無損傷,隻有淺淺白色印記,浮於其上,伸手撫去,岩壁立時又恢複了先前的光滑。
“怎會如此。”少年暗自心驚,可又不甘心,運足內力,再度出劍...
直至三五劍斬刺麵前岩壁同一處,卻絲毫無損,少年終是明白,自己無法憑手中長劍插入石壁借力,隻得暫時收劍,另想他法。
從墜入凹穀的急切至今,少年反倒冷靜許多,深知越急越是無法脫身,隻有細心查探,或許可尋得脫身之法。施展輕功,在這凹穀底平坦之地上縱躍,眸隨身動,不停打探著周遭之景,想要尋得自己是否有遺漏之路,可直出凹穀。
直至再度回到先前墜入穀底,運功逼毒之處,少年止住身形自言自語道:“真是白日撞鬼,平坦之地,連樹木活物都不曾見,眼下莫說要出這凹穀,再拖上幾個時辰,水米不進,饑寒交迫,恐要被困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