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破雪而出的巨口並未將星月之光放在眼中,依舊張著巨口,扶搖直上,將星月劍光直吞入腹...隨怪物巨首重重砸擊在地麵之上,積雪成浪,足足掀起數丈有餘。
劍光已失,星月已消,失去晨曦照耀的凹穀黑暗又深幾分,怪物身軀所化之一人一馬,也已縱馬而至。
雪消幕散,騎士馭馬緩緩行至地麵怪物之首前,混沌不清的麵容微抬,似在查探怪物口中少年,是生是死,隻從微抬手中長戟的動作,便知“他”並未放鬆警惕。
果不其然,已重新聚合的怪物首級中,隱隱有流光閃動,隻數息間,流光漸盛,怪物之首已隱顯裂隙,一抹月光透著裂隙散發而出。
無麵騎士見狀,縱馬而上,直躍至首級之頂,似是低首查探光從何來,片刻後,無麵騎士稍稍側首,將手中長戟倒持,戟尖向下,竟不顧怪物首級,似想要將那抹月光與首級一並抹殺。
不過無麵騎士還是稍慢三分,長戟刺下一瞬,怪物首級上,諸多裂隙中的月光已合而為一,漸漸凝於三尺青鋒之上...
一道青衫閃過,少年破開首級,仗劍而出。
感受著手中長劍架住長戟中,帶來的壓迫之感,少年來不及抹去麵上令人作嘔,不知有無毒性之粘液,運足內力欲蕩開對方兵刃。
不料,自己器人境內力灌入斷月,竟無法震退無麵騎士,眼神微動,隻得作罷,趁對方抬戟欲再次向自己施壓一瞬,翻身而起,欲再向石門處而去。
誰知隻在少年身形動時一瞬
,無麵騎士也已扯動坐下馬兒韁繩,一躍而起,竟比少年已是虛幻身影快上三分,躍過少年身影,攔在前方。
止住身形,持劍凝望前方攔路無麵騎士,少年蹙眉暗道:“這似人非人的家夥,真是難纏,得設法將他從那門前引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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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未等少年想出辦法,無麵騎士已是再度抬手,戟鋒所指,正是少年。
本已運足內力,準備對敵,可見對方並未如先前一般貿然相攻,少年正納悶間,忽覺不對,無麵騎士無論是適才出手相攻,還是現在抬戟指向自己,皆非江湖中的刀劍功夫,反倒更像軍陣之法,再望向“他”坐下馬兒輪廓...
“行伍之人?看樣子,倒像是巡守軍中那肥胖將軍一般,在指揮士卒...”少年自言自語間,瞬時又發現了蹊蹺之處。
難怪總覺這無麵騎士之輪廓怪怪的,現在才回過神來,若是以行伍之人觀之,立時便能瞧出端倪,無麵騎士並坐下馬兒皆身披鎧甲,馬鞍之上輪廓更是懸著勁弩、羽箭,所以才看起來那麼古怪。
少年恍然開口:“原來如此...那麼,他眼下以兵刃指我的意思...不好...”
頓悟無麵騎士以手中兵刃遙指自己之意的一瞬,少年已是踏雪而起,連連側翻,餘光掠向自己適才立身之地,已被羽箭插滿。
站定身形,少年慶幸自言:“還好反應得快,不然已被射成了刺蝟。”
弓弩遠攻之後,便是衝陣,少年忙持劍戒備,可當抬眸望向無麵騎士處,赫然發現對方依舊佇立原地,隻不過已是微微“側首”,不見五官的混沌麵容,轉向自己立身之處,似在凝望自己。
沒由來的一陣寒意透體,不知是那無眉無眼的可怖模樣,還是他手中長戟所凝的殺意,少年隻覺脊背處微微發冷,可適才對招雖險,自己也並無此感,這感覺...反倒像是有銳利目光一直凝望自己後心一般。
緩緩回首,目光依舊鎖著無麵騎士,已防他隨時偷襲,直至完全回過頭去,目光快速掃向身後...
星眸驟縮,不知何時,與石門相對岩壁之上,亦同無麵騎士出現時一般,顯出一扇石門,隻不過與無麵騎士守護之門不同的是,那石門內傳出的淩厲之壓,更盛無麵騎士。
隨淩厲一出,凹穀之內,戰馬嘶鳴,嘶吼之聲頓止,巨大石門之中,似有整齊化一步履之聲傳出。
少年緊蹙劍眉,緊緊盯著石門,聽得門中步履,猶如擂動戰鼓之鼓槌,每每踏出一步,便如鼓槌擂在鼓麵之上,直擊少年心房。
恰有冬風闖入凹穀之中,拂起陣陣雪幕,少年凝目細細望去...
人頭攢動影重重,步履聲動殺意濃。
千餘帶甲之士,齊齊踏步而出,與那無麵之將不同,這些士卒,不似輪廓,齊踏步時,仿佛凹穀之地,皆被踏步之勢所震動。
少年怔住了,處處透著詭異的凹穀內,竟有士卒藏於其中,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是自己誤入了雁北屯兵之地嗎?轉念一想,旋即又否定了自己想法,此地雖是開闊,但並無水源,又無食物,哪裡是屯兵之地。
即便此地真的是屯兵之所,那怪物又作何解釋,身後持戟之將似人非人,又作何解釋。
但眼下的危機,並非是要想的通這些,而是遠處那些士卒已隨著無麵騎士抬戟,齊齊抬首,望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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