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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形扶搖直上,雲縱勢儘,雙足借力再起,眼看那凹穀之頂,隻有數丈之距,隻需此番雲縱而上,便可一躍登頂,脫離困境。
“待雁北事畢,回山之後,需向師父請教一番,這凹穀兵俑,端得蹊蹺。”少年眼見脫困在即,不由想著要回山之後向顧劍一請教這山中奇遇。
可還未等顧蕭心思畢,腦後一股勁風呼嘯而至,目光微微後移,瞧見人影閃動,立時便知是那無麵騎士施展輕功追來,可脫困之處就在眼前,少年不顧身後,欲一躍而上。
怎奈身後呼嘯而來之人太快,比起全力施展的少年還要快上數倍不止,隻一瞬間,就已躍過少年頭頂。
少年星眸圓睜,驚詫萬分,眸中倒映著襲來之人身影。
無麵騎士竟矗立在光滑如鏡的岩壁之上,手中持著月牙素天戟,先前隻見輪廓的無麵騎士,此時已如凹穀內的兵俑一般,化為實形。
雖是陶土,可“他”身穿的鱗甲片片分明,配上手中月牙素天戟,英武難當,麵容不似兵俑彩繪,隻陶土之色,但卻看得清“他”的五官。
劍眉入鬢,眼如星空,鼻似刀削,薄唇緊閉,頭上玉冠束發,此刻正冷冷瞧著下方轉眼即至的青衫少年。
顧蕭望著無麵騎士逐漸清晰的麵容,眸中驚詫已經漸轉為凝重,“他”能在這短短一瞬,就憑輕功越過自己,此等武境,怎能不讓少年目露凝重,更不用提“他”以雙足就能凝立在筆直光滑的凹穀岩壁之上。
上有這無麵騎士攔路,下有如蟻般聚集成山的兵俑,少年此時已無退路,手中青鋒凝劍招攻向攔路之將。
月光凝決意,扶搖而上,直指陶土之將。
無麵騎士那雙毫無生氣的雙眸中,似在少年青鋒月光映襯下,閃起熠熠星光,一如自下攻上的少年眸中相似。
兩抹星光交疊,兩柄兵刃交觸,兩道身影交錯,隻相交一招,聲動凹穀,真氣輾轉碰撞,立現殺機。
長劍靈動,走龍蛇之勢,長戟揮舞,劃英武之姿。
月光乍現,竟能與晨日之曦稍稍爭輝,可不過一瞬光華,月光便被再起驚雷聲所掩,凹穀之底的兵俑們似也被這天象之威引動,齊齊抬頭仰望。
在下方兵俑毫無生機的注視目光中,青衫從半空中轟然墜下,直直砸在堆積如山兵俑碎片之上,登時陶片紛飛,掀起的煙塵蕩起丈餘...
隨後一道身影直落而下,重擊在青衫跌落激蕩的煙塵之中,凹穀之底微現地動搖晃,片刻後,破開煙塵,持戟之將,直躍而出,至列隊冷眼旁觀的兵俑身前方止。
晨曦墮,雷聲消,
煙塵散儘風悄悄。
凹穀之中又陷沉寂,千雙無生機的眼神注視著漸漸落儘的煙塵,青衫身影終是浮現,不過此時,儘是狼狽,不知是跌落時被陶土碎片劃破,還是無麵騎士補刀所致,青衫之上破損不堪,穿堂風起,掠起少年破損的青衫衣擺...
星眸之中,疲態儘顯,適才被這無麵騎士一招擊落,重重砸下,還好陶土堆減緩落地之勢,但破碎陶片亦是鋒利,劃破少年衣衫,還好少年落下時,運足內力抵擋,陶片尖銳才未刺入體內,若是尋常之人,隻怕已被陶片取了性命。
勉力起身,少年握著長劍的手已微微顫抖,胸膛劇烈起伏,已顯力竭之姿,瞧著不
遠處那絲毫無損的無麵將軍,並“他”身後近前兵俑,少年眸中已現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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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論能夠一擊退開初入器人之境的自己,便是“他”身後那些無痛無感的兵俑,此時齊齊攻來,自己也已再難抵擋。
“現在脫身之法已被那無麵將軍破了,現在趁著他們尚未攻來,還需抓緊恢複些許內力才好。”少年已顧不得其他,眼下還需先行恢複內力,才能去想要如何脫身。
想到此,見那無麵將軍並千餘兵俑似無急於攻來之意,反倒紛紛垂首,似是陷入沉睡一般,顧蕭暗自運起青衣訣,將僅剩不多的內力沉入丹田,而後運轉周天,欲先療內傷。
隻在顧蕭再度運起內力一瞬,本似陷入沉睡的兵俑們陶土色雙眸似有異芒閃耀,紛紛抬首再度望向少年方向,領兵在前的無麵將軍亦緩緩抬首,手中月牙素天戟上隱隱雷聲再現。
“糟了,不知又如何觸發了機關。”少年正暗自運功療傷,見對方抬首望向自己,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領軍之將緩緩抬起手中那隱現雷聲的月牙素天戟,向著已被夷平的陶土中孤身持劍凝立的少年,遙遙一指,身後分列的兵俑紛紛側目鎖住少年身形,緩緩動身。
眼見那些兵俑緩緩踏步變為奔跑之姿,顧蕭心中急切,眼下自己運功周身,正在關鍵時刻,如若此時散功,且不說前功儘棄,還有走火入魔之患。
眼見兵俑持兵刃殺來,隻片刻就要殺到身前,少年不再猶豫,欲冒險散功之時,忽聽得頭頂凹穀之頂,一聲輕叱傳來。
“凝!”
隨著此聲出時,一道白衣倩影從天而落,帶著無悔之意,翩然而來。
雪中伊人舞,恰似故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