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死,還則罷了,萬一寧王殿下有難,嚴家上下百餘口性命,到時也會為寧王殿下陪葬。
念至此處,心中慌亂頓消,絕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必須得想法子離開這裡,
眼神微移,欲在這簡陋的房中找尋脫身之機。
冷靜目光環視房中,發現這裡不似關押犯人的監牢,倒更像尋常百姓住所,於是儘力挪動身軀,想要看清房中,不停查探之下,終是發現一物。
粗麻布下,露出一腳明黃綢緞包裹著的尚方寶劍,竟沒被那高登取走,就在房中桌上靜靜放置,以劍架相托,供於桌上。
“既然使不出內力,隻要能設法抽出寶劍,割斷繩索,運起功來,說不定能脫身。”想至此,嚴青川不再多待,向著那供於桌上的尚方寶劍儘力挪去。
此刻這民宅房中之景,如若被江霖城中人見到,定會大驚失色,那位名聲在外的宗師之子,聖上跟前兒的紅人,此刻被五花大綁,正像蛆蟲一般,努力拱著身子,一寸寸地向前挪動。
不多時,嚴青川已是大汗淋漓,又有誰能想到,遊龍鱗淵的傳人,想要掙脫這尋常繩索,都難如登天呢。總算挪至桌旁,費力抬起些許身子,用力撞向桌腿...
桌子隻晃了晃,劍架上的尚方寶劍絲毫不動,但嚴青川並不氣餒,連番嘗試,終是在數十次的嘗試後,尚方寶劍終是墜落於地。
顧不得喘息,嚴青川忙用身子壓住劍鞘,張口向著地上的劍柄咬去...
卻在此時,聽得門外交談之聲響起,不多時,便是“吱呀”一聲,房門頓開。
隨著冬風鑽入屋內,嚴青川隻覺身上的汗都要被這股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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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成冰渣,隻一瞬,房門便已被來人掩上。
室內無光,看不清來人麵容,隻聽得步履之聲靠近自己,嚴青川忽覺身子一輕,被人輕鬆拎起,丟回自己蘇醒之處。
羞憤難當,可卻無法開口,嚴青川隻能在心中痛罵自己,太過大意,目中無人,落得此種下場,理所應當。
還未等到羞愧念頭滅去,卻聽身前之人已是起身前往適才桌前,似從懷中摸出什麼物件,輕輕一吹,頓時火光亮起。
嚴青川順著光亮望去,隻見得一麵相普通的中年人,正撚著火折,點燃房中油燈。
隨燈火亮起,來人熄滅手中火折,揣回懷中,撩袍跪地,恭敬向地麵尚方寶劍叩首之後,雙手托起,將劍重新放回桌上劍架之上,方才轉身,含笑望向自己。
來人許是知曉嚴青川無法開口,從袖中摸出個小藥瓶,取下瓶塞,放在嚴青川鼻下稍稍一晃,嚴青川立時便感覺喉中一鬆,立時就能發出聲音來。
“你是何人。”嚴青川知道自己此刻是砧板魚肉,任人宰割,不過適才瞧他對尚方寶劍恭敬之舉,應不會是晉人,收斂心神,冷靜開口。
“委屈嚴統領了。”這人並未回答嚴青川的話,隻是撣去袍上浮塵,隨手尋了把椅子,拎至嚴青川身前坐下。
心中一凜,嚴青川抬眸開口:“你既知道我是誰,就該放開我,莫要從賊,丟了性命。”
這人撫須一笑:“高將軍乃聖上親封
的巡守將軍...不,是北境統將,何來賊人一說。”
聽得此言,嚴青川心中驚訝,不亞聽聞這天下大亂,那草包將軍被聖上封為北境統將,怎麼可能,難道聖上被奸佞蠱惑...
來人似是瞧出了嚴青川心中疑惑,自顧自輕聲開口:“放心,聖上乃萬世明主,不會做出昏聵之事,我言儘於此,隻盼嚴統領莫要再設法逃脫。”
嚴青川此時已深陷疑惑,難以自拔,這人到底是誰,他所言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腦中亂哄哄的一團,正尋不到答案時,卻見眼前人,將身後背著的木箱取下,從中取出個小小瓷瓶子,端詳一番,稍稍點頭。
再回過身時,已是笑容滿麵,衝著嚴青川開口道:“嚴統領,再委屈委屈...放心,這軟筋散,隻讓你無法施展內力,對身子無害,不會耽擱你將來破境而上,更不會阻礙你...”
話音未落,忽地聽見門外動靜,立時閉口,再不多言。
回首之時,已是出手如電,在嚴青川尚未回神之際,掐住嚴青川脖頸,壓低聲道:“得罪。”
隨後不顧其他,將手中瓷瓶中之液體儘數傾入嚴青川口中,而後出手,一點一托,便讓嚴青川不得不咽下口中藥液。
藥液入喉,嚴青川立時頓覺天旋地轉,逐漸清晰之景再度變得模糊起來,朦朧中,聽得房門又開,高登之聲響起...隨後便是眼前一黑,再度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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