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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房門被再度推開,冷風再度侵入房內,差點撲滅了醫官老陳點燃的油燈,油燈火苗在冬風驅動之下,驟升驟降,儼然已快熄滅,攢動的火苗將屋內映照得忽明忽暗,將宅內三人麵色也襯得陰晴不定。
老陳一改先前與嚴青川交談時的成竹在胸模樣,儼然成了另外一人,堆砌出滿麵笑容,向來人轉身招呼道:「高將軍,您肩上的傷還是靜養的好,怎的這麼著急,又趕了過來。」
見老陳燈火下閃爍不定的笑容,高登小眼之中似有戒備之色一閃而逝,亦笑道:「你這老小子倒是腳程快,我和老徐二人騎行竟才追得上你。」
老陳軍禮回道:「高將軍謬讚了,老陳好歹也曾是雁北軍中一員,雖說年歲大了些,但行軍趕路還不成問題,再說了,也是高將軍吩咐我要按時喂藥,我這不就趕緊來瞧瞧,免得誤了將軍大事。」
高登眯眼向一旁神色嚴峻的徐安笑道:「老徐,你瞧瞧,我就說吧,這巡守軍中,誰都不如老陳知我心事。」
言畢,小眼微睜,向著地麵昏迷不醒的嚴青川望去,見這位嚴統領,雙目迷離,口角流涎,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轉向老陳開口道:「怎的還沒醒來。」
老陳躬身道:「將軍吩咐,要按時喂藥,老陳不敢怠慢,方才喂下軟筋散。」
高登並未開口,而是行至嚴青川身旁,托起半昏半醒的嚴青川臉頰瞧了瞧,蹙眉向身後開口道:「你這藥,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他可是嚴若海獨子,如果出了什麼岔子,便是聖上,都保不住咱們的性命。」
老陳聞言,似顯慌亂,忙近前開口道:「將軍...可莫要嚇唬小人,這...他是嚴宗師的兒子?」
高登回眸,一雙小眼在老陳身上瞧了片刻,收回目光道:「我幾時誆過你,這藥...」
「將軍放心,調兵時,您交代了,隻需麻翻便好,我這藥是軟筋散,讓他無法施展內力,絕不會傷其性命。」老陳麵露驚慌,隻在高登話至半時,就慌忙回應。
瞧見了老陳驚慌模樣,高登再眯起雙眼笑道:「老陳用藥,我自然是放心的,先前還以為這藥效已過,現在看來,又要些許時辰,方能醒來。」
起身時,似是扯到肩頭傷口,齜牙道:「哎喲...也罷,我與老徐就先回了,老陳,這位嚴統領,就拜托你了。」
「將軍放心,這房外有咱巡守軍精銳把守,這嚴統領,就交給老陳我,定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隻是...咱們如此對待嚴宗師之子,將來他老人家雷霆一怒,咱們這小命...」聽得將軍此言,老陳忙行禮開口。
話音才落,就覺得氛圍不對,老陳餘光微瞥,瞧見身旁一直不曾開口的徐將軍,眼神卻直直落在地麵被捆如粽子的嚴統領身上。
老陳立時會意,尷尬一笑,忙俯身去解嚴青川身上的繩索:「瞧老陳這不長眼的樣子...」
解開繩索之時,聽得高登帶著冷冽開口:「老陳,你既是我巡守軍中一員,隻需聽令行事即可,這後續之事,便是嚴宗師追究下來,自有我老高頂著。」
背對高登,老陳忙點頭哈腰應下,可麵上卻不見適才緊張諂媚之色。
瞧了眼老陳背影,高登稍斂目光,轉向一旁神色凝重的徐安,知他聽了自己之言,此時定是心中大亂,伸手拍了拍徐安肩膀道:「老徐放心,此間已無事,隨我出去走走。」
正如高登所料,此刻徐安心中不止是亂,隻能用不知所措來形容,被高將軍手拍肩頭,這才回神,回首之時,見高將軍已是回轉身形,徑直出門離去。
三步並作兩步,徐安追上將軍步伐,見他遣退隨行護衛親兵,似在等著自己,才至高登身旁,已是聽他緩緩開口:「老徐,你心有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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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但人在世間,定有取舍,你...」
「報—」高登話音未落,聽得遠遠傳來高呼之聲,尋聲望去,見傳信士卒快馬而來,見得高、徐二將,忙翻身下馬而至。
單膝跪地,傳信士卒衝高登行軍禮稟道:「報將軍,已在莫郡後雁北山中,覓得莫郡百姓行蹤。」
高登聞言,目中一凜,喝道:「詳細稟來。」
傳信兵抱拳繼續開口:「是!幾位將軍引兵一路搜尋,發現莫守民,正引著莫郡百姓往大路而行,似是想要去往他處暫避,已被幾位將軍救下。」
夜幕之下,看不清高登小眼之中到底是何種神情,隻見他思忖片刻,沉聲下令:「好!本將軍且問你,那些莫郡百姓,可曾走脫一人...」
「不曾!」士卒忙道。
「傳我將令,命巡守軍,護百姓回城。」
「得令!」傳信兵領命起身上馬而去。
身側的徐安,此時方才瞧清了高登雙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寒光,想要開口之際,卻聽高登側首下令道:「徐安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