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晌午時分。”
“現在幾時。”
“晡...晡時。”
“客人可曾用膳?”於烈說著,將小二衣領鬆開。
跌落於地的小二,忙整了整衣衫,恭敬答道:“回...回將軍的話,貴客初入店時,小人知是將軍貴客,曾依照店中最好的膳食,送了桌酒肉入房,可...貴客隻說他累了,命小人勿要再隨意打擾。”
雙眼微眯,於烈疑心頓滿,抬首望向二層廂房,開口問道:“那客人住在哪間?”
小二不敢怠慢,忙用手指向二層最為僻靜一間道:“天字號房...那是本店...唉,大人...”
話音未落,隻見於烈已邁開大步,三步並作兩步,跨上階去,直衝二樓天字號房而去。
掌櫃與小二兩人,不知將這於將軍到底著了什麼魔,明明房中乃是他親自介紹而來的貴客,此刻卻像是丟了犯人一般著急,雖是疑惑,兩人卻不敢上前發問,隻立在櫃前呆呆望著於烈趕至天
字號房門前。
抬手欲敲門時,於烈卻又止住,思忖片刻,收回手掌,側耳向房內聽去。
雲香閣並無甚客人,店中安靜,可房中卻更是靜謐,似並無人在內,於烈聽了片刻,眸中已是疑心頓起,這少年乃是自己引薦,想起手下伍長稟於自己,這少年入城時的種種可疑行徑,萬一...自己豈不引狼入室。
行伍之人的心思本就簡單些,想至此,已再按捺不住,當即微退一步,沉肩用力,咬牙直撞向天字號房門,想要看看他到底在不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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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就要撞至房門一瞬,卻沒想房門卻打開了,於烈還未來得及收住步子,慣力之下,就已經衝入了天字號房,踉蹌之下,眼看就要將麵前一桌佳肴撞翻時,卻被身後一隻手掌薅住了披風。
總算穩住了身形,於烈回首望去,隻見少年身著中衣,頭發稍稍淩亂,此刻正緊緊攥著自己的披風,一手揉著惺忪睡眼,帶著些許懵圈望著自己。
“於...於將軍,你怎得來了,那...伍長大人不是說,要等到明日嗎?”少年打著哈欠,見於烈已穩住了身形,當即鬆開了手中披風。
少年現在之狀,讓於烈尷尬不已,自己撞開房門之舉,無禮至極,可看向少年朦朧睡眼,於烈腦中疾轉,有了主意,自以為急智開口。
“啊...那什麼,是...有天大的好消息,木兄弟。”
“哦?是什麼好消息,讓將軍
如此急切,以至於,不惜要撞開我這房門相告。”少年眸中似有星光,帶著些許戲謔,開口問道。
於烈本以為自己早已岔開了話題,少年睡意才消,並未發現自己撞門之舉,不過聽到少年此時開口,知道自己之舉被少年瞧了個真切,羞愧之下,不知該如何開口。
少年亦非得勢不饒之人,自己點明之意既到了,便不再多言,而是轉向於烈話題:“將軍口中的好消息,莫非是將軍肯見我了?”
“正是,眼下單將軍正是用人之際,兄弟這等好身手,若是就此埋沒,豈不可惜,為兄便擅自做主,引薦了一番,我家將軍已然允了,這就要招兄弟前去相見。”於烈見少年不再糾結自己撞門之舉,顯然已不再計較,當即開口,如實相告。
言畢,想起伍長言及少年隨行之人的古怪行徑,出言問道:“木兄弟,令妹...”
“來了...”顧蕭假意揉著睡眼,心思疾轉,於烈到底還是問起了慕容姑娘下落。
還好先前在雲香閣時,吩咐了小二,勿要讓人來擾,正是小二的阻攔,為顧蕭爭得了些許時間,趁著於烈同小二糾纏之事,從後窗翻入房內,將屋內打亂,又裝作睡眼之狀,才騙過了於烈。
但慕容姑娘的行蹤,卻要如何隱瞞,顧蕭一邊打著哈欠,轉身行向榻旁,腦中仍在飛速旋轉,想著要如何蒙混過關。
“她呀...鄉野丫頭,沒見過世
麵,入城之後,被雁北城的花花之景所迷,說來慚愧,我這個做兄長的,實是管教不住,隻得任由她去了,讓於將軍見笑了...”
顧蕭依舊是以先前應對伍長之法,試圖混過,但於烈不是伍長,為將多年,更是警覺,況且自己稟於單將軍的,正是兄妹二人,自己若隻帶著一人返回,豈不是難自圓其說。
“雁北城比起北境各州各城,確更繁華,隻可惜咱妹子來得不是時候,若是元日節中來,才更能瞧儘雁北城之景。”於烈微歎,但並未棄了自己心中所想,繼續開口。
“單將軍召見,可不是小事,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如咱們就在雲香閣中等咱妹子回來,再一並去拜見單將軍如何?”
顧蕭聽出了於烈言語中的試探,但此時慕容嫵下落尚不明,便是等到天黑,也等不來慕容嫵...
回首而笑,故作輕鬆,少年開口道:“於將軍美意,小人心領,但我這妹妹,生性愛玩,想要等她,可說不準何時能歸,我擔心誤了單將軍召見的時辰...要不這樣,咱讓雲香閣小二留意著,一旦舍妹返回,就讓她立即趕去單將軍府邸,如何?”
少年所言,於烈無法反駁,自己想試探之舉,被少年識破,但眼下的確不能拖得太久,權衡一二,從少年之意,開口道:“木兄弟所言不錯,那咱們就莫要再耽擱時辰,即刻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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