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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麵前這個自稱呂晉之人,少年目光之中的戒備大盛,雖此人麵上看起來和善至極,從屏風轉出後始終掛著淡淡微笑,但從其身形步伐看來,此人定會武藝。
從自己破境器人以來,感知早已提升不少,但從自己隨著單斌入這書房,聞到血腥氣味伊始,不曾感受到一絲真氣波動,這是何等存在,此人能收斂氣息到如此地步,武境修為定在自己之上。
瞧見少年如臨大敵之狀,在旁的單斌與晉使呂殘眼神一觸而分,正欲開口緩和之時,卻見少年唇旁忽地綻出笑容,向著呂殘開口笑道:“原是呂晉前輩,小子木一有禮了。”
呂殘在書房之中掩藏氣息,為的就是瞧瞧單斌口中少年高手之樣貌的同時,探一探他的底細,雖然昨夜呂殘在通古軒中,不曾瞧見少年麵容,可那身青衫與身後的烏紅劍匣,卻瞧得真切。
“還真是冤家路窄!”匿身在屏風之後的呂殘心中冷笑,本以為無處去尋這少年,卻不曾想在單斌府中見到了他,隨即心神微轉,心中戒備頓起。
這少年出現單斌府中,難不成昨夜之事是單斌指使...不對,如若是單斌所為,他又何必多此一舉,讓這少年出現在自己麵前,豈不是自露馬腳...想起他出手了解自己親信之舉,呂殘又否定了自己先前推測。
“無論如何,明日便是軍例之日,且穩住這兩人,等到大事一成,單
斌這枚棋子便再無用處。”
呂殘暗自想著,目光轉回少年麵龐,由初見到自己的震驚之色到片刻恢複如常,隻在短短一瞬,不由暗讚,麵上不動聲色,依禮而應,隨即轉向單斌道:“單將軍果然配得上這雁北之主名號,此等少年英雄皆是將軍座上客,想來接任北地,也是指日可待。”
呂殘此言一語雙關,單斌聞言一怔,已瞬間明了他言外之意,正想緩和一二,卻聽青衫少年先開了口。
“前輩這話不妥。”
單、呂二人聞言側目齊齊望向少年,神色各自異,單斌眸中顯出些許笑意,而晉使麵上雖也掛笑容,可眸中卻滿是冷冽,聲音微沉反問少年:“有何不妥之處?”
少年起身開口:“齊雲無論南北、亦或中州之地,皆屬王土,亦是百姓之土...前輩這麼說,難不成是想陷單將軍於不忠不義之境地不成?”
此言說得雖是平緩,卻字字透著敵意,顧蕭怎會是不知禮節之人,隻是這個自稱呂晉的人,實在太過蹊蹺,顧蕭借言語發難,並非是仗著有單斌想邀,而是想要借此言激怒這人。
人一旦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有時嘴上就沒了把門的,可呂殘卻不是常人,能被晉主遣來齊雲之使,又豈會被少年三言兩語激怒,隻見晉使不急不緩,回轉身來,打量起少年。
少年既是刻意為之,又怎會懼,迎上晉使目光,卻不料此人反是一笑,自顧
行至桌旁坐下,不待單斌開口,自顧自的舉箸吃喝起來。
此等舉動,就連顧蕭亦不曾料到,隻覺自己全力一擊,被對方以柔勁化解,身旁單斌見少年言語犀利,晉使不言,但已有了些許怒意,當即放下將軍升身段,開口緩和道:“兩位皆是本將貴客,來來來,先用過朝食再言其他。”
見自己激怒對方之策並未奏效,顧蕭心中暗道:“此人城府太深,看來還得另覓良機,探其身份。”
心思定下,順著單斌之言而下,當即笑道:“單將軍所言甚是,小子失言,還請將軍責罰。”
“小兄弟也是為了單將軍好,何來過失,還請落座!”單斌尚未開口,晉使卻已開口,主動緩和。
“兩位皆是單某相邀之高手,二位能和睦相助,自然是好的。”見晉使已主動開口,單斌心中大喜,忙邀少年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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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少年舉箸,單斌笑著為少年夾菜,說出了自己此番相邀之目的。
“木小兄,想來此前於烈,已告知你,單某封了雁北城,是要在這城中舉行軍例。”
稍稍側目,迎上單斌目光,顧蕭不知他是何目的,稍稍思忖,帶著些許疑惑開口道:“在下的確有所耳聞,可在下一介草民,不知將軍與我說這事來,是...”
一聽少年似有興趣,單斌眸中喜色一現,並不避諱晉使,向少年繼續開口道:“木小兄有所不知,單某現在雖是雁北指揮將軍,但並
不能調動整個雁北軍,雖是召開了軍例,卻心有顧慮。”
“在下能為將軍解憂?”少年接過單斌之言,裝出一副恍然神色。
單斌喜道:“木小兄果是聰明過人,我想請木小兄明日能在雲來客棧中為單某行護衛之事。”
自己正想明日設法潛入雲來客棧,一旦單斌想要襲殺雁北諸將之時出手救人,沒想到這單斌竟會主動開口相邀,顧蕭陷入沉思,並未因此等唾手可得的機會而迫不及待的應承下來。
總覺得哪裡不對,但顧蕭卻察覺不出到底是哪裡讓自己覺得蹊蹺,一時間陷入猶豫...
“怎麼?木兄弟不願?”身側的單斌,見了少年猶豫神色,眼角笑意微消,一雙眸子定定地瞧著眉頭微蹙的少年。
話音才落,卻見少年眉頭舒展,起身應道:“承蒙將軍如此看重我這區區草莽,明日之事,我願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