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打量遮麵人與地麵金刀門賊人屍首,略顯尷尬,他人好意被自己誤會,正想如何開口時,聽得遮麵人灑脫笑道:「不必介懷,若我是你,也不會如此輕信的。」
聽得此言,顧蕭再不遲疑,將雁北城中,自己與呂殘交手一事說與遮麵人:「前輩,我一刻不停,全力施展輕功,隻可惜天降大雪,遮掩了他的行蹤。」
遮麵人認真聽完顧蕭的話,抬眸從容開口:「隻緣身在此山中...好一招聲東擊西。」
僅是一句,顧蕭被瞬間點醒,赫然抬眸,望向雁北城方向,驚詫開口:「難怪,那些士卒未再受殘夢功所惑,我隻道他已逃離雁北城,卻不曾想到是他的誘離之策...多謝前輩,晚輩這就趕回雁北。」
言畢,顧蕭拱手一禮,當即便要動身時,卻見眼前一花,遮麵人一息之間,已閃動身形,阻攔身前。
顧蕭疑惑開口:「前輩這是何意?」
「先前你不是問我,何季人在何處嗎?」遮麵人倒不顯急切,緩緩問道。
雖然顧蕭也想尋何季下落,但呂殘、楊大哥與何季孰輕孰重,事關雁北百姓,顧蕭自有權衡,急切開口道:「前輩既有使命在肩,救走何季,想來何季對前輩所行之事,自有用途,晚輩自然放心。」
「小子倒是聰明。」遮麵人嘴角扯出笑容,由衷讚道。
「晚輩一事相求。」
「哦?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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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好友,曾托晚輩,取何季性命,從何季手中奪回異獸,眼下晚輩分身乏術...想請前輩完成肩上使命之時,能將何季交予在下處置。」顧蕭倒不扭捏,懇切開口相求。
「這點倒不難,不過我想問你,就憑你這一身疲憊的狀態,即便讓你尋到呂殘,你可有十成把握勝他?」遮麵人依舊不曾讓開,隻輕聲
發問。
遮麵人這一問倒讓顧蕭無言以對,他說得不錯,雖說呂殘強運殘夢功,已不複先前之威,可他卻還是上三境高手,如他真準備魚死網破,若自己不曾經過前半夜的鏖戰,或有幾分把握,但眼下的自己...
遮麵人瞧見少年此等猶豫神色,不消多想,已知答案,趁少年沉默思索一瞬,手掌疾出...
顧蕭沒想到遮麵人竟會突然出手,如此突襲之下,還不曾來得及防備,就被遮麵人扣住手腕,大驚之下,忙欲出左手撫向身後劍匣,欲在遮麵人傷己之前,掙脫對手束縛。
豈料左手還未觸到身後劍匣之時,顧蕭便覺一股真氣由手腕穴道鑽入自己體內,先前與陳、呂二人纏鬥的疲憊隨真氣入體,一掃而空。
頓時知曉遮麵人正傳真氣為自己療傷,感激之情頓滿心中,顧蕭抬眸正欲開口,卻被遮麵人止住。
「小子,傳內力療傷,分神乃是大忌,你且專心引我之真氣入丹田,莫要分心走火入魔!」
聽得此言,顧蕭再不多想,當即微闔雙目,全神貫注,將遮麵人傳入自己體內真氣融入丹田...
盞茶功夫,遮麵人猛然撤手,連退數步方止,忙盤膝而坐,呼吸吐納,麵上顯出疲憊之色。
反觀顧蕭,睜開雙目一瞬,眸中星芒已盛,先前眸中疲態一掃而空,瞧見遮麵人如此模樣,忙快步上前俯身關切:「前輩,你...」
遮麵人不曾睜開微闔的雙目,開口滿是疲憊虛弱:「莫廢話了,若非我有要事在身,定會陪你走一遭雁北城,隻可惜...你快上路,呂在雁北已耗費不少內力,記住,呂殘即便重傷,也不可大意。」
「可我離開了,前輩孤身一人,在這荒郊野外...」顧蕭心中愧疚,遮麵人傳內力予自己療傷,此時虛弱,若自己離開,他出了意外,空會內疚一輩子。
許是瞧出少年心思,遮麵人灑脫笑道:「大丈夫行事,莫要婆婆媽媽,我雖耗了些許真氣,尋常人也取不走我的性命,守護想守護的人,才無愧習武之人這一身修為...去罷!」
聽得此言,顧蕭正色起身,抱拳行禮道:「前輩教誨,晚輩記下了,待雁北事畢,晚輩再拜謝前輩相助之恩!」
言畢,少年不再猶豫,當即動身,才行出三五步遠,止住身形,驀然回首,向仍在雪中盤膝打坐調息的遮麵人開口。
「前輩姓名,可否告知晚輩。」
風雪依舊,瞧不清遮麵人麵上神情,片刻之後,方有兩字透過雪幕,傳入顧蕭耳中。
「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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