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逃出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回首望去,可齊雲軍麵對自己這等殘兵,竟無一人追來,馮衝忙勒馬止住麾下士卒,遠眺向穀下望去。
隻能望見齊雲軍向中箭未亡的晉軍舉起屠刀的模糊身影...馮衝隻覺如墜冰窖,滿腔酒意早已變成冷汗,寒風一吹,化作顆顆冰粒浮在赤膊之上,此時回身再戰,無意送死...
回首望向自己身側,五千鐵騎已經不足千人,隻得咬牙開口:「回營...」
......
「高大人果是讓裴某敬佩,隻略施小計,便讓那晉賊丟盔棄甲,千人赤膊而歸,如若晉賊主將見了,定會氣歪了下巴!」裴帥領右軍依高登之計,隱匿下山,弓手齊射,再襲殺晉軍,大獲全勝,再見高登,已然大笑拜服。
高登一雙小眼眯成縫,也同樣堆起笑來,向著裴帥等將開口:「先前高某阻攔諸位下山,正是要消去晉賊銳氣,待他們大意之後,方是我軍收割之時,不過我料定此將敗退之後,晉賊主帥引大軍前來,到那時,才是硬仗呐。」
口中說著,高登話鋒一轉,問裴帥道:「對了,裴將軍,活口可曾擒下?此番晉賊領軍主帥何人?賊軍動向如何?」
「大人放心,不僅擒下數十活口,歸穀路上,我已遣得力之人審問了,所得相同回答方才篤定不是撒謊,晉賊軍主帥...」裴帥想起嚴刑逼問來的答案,麵上笑容已然頓消,露出凝重之色。
望著帳中諸將並高登、寧王,稍斂心神,裴帥方凝重開口,說出晉軍主帥之名。
「淳於複!」
「是他!」齊韜聽聞淳於複之名,赫然起身,穀外大捷帶來的喜悅一掃而空。
見帳中諸將尚有不知其名者,齊韜蹙眉開口:「此人是當年敗在我皇伯伯手下,晉之名將淳於猛之子,聽聞此人深諳兵法,用兵如神,比起淳於猛更盛,聽說當年昌州之戰,淳於猛陣亡後,此人拜那妖賊道玄為師,一身武藝早入知天...」
第(2/3)頁
第(3/3)頁
「嘶——」帳中諸將,聽聞淳於之名,已倒抽一口涼氣,雖他們當中多數人不曾參與當年齊晉大戰,可也在軍中聽過當年麟帝傳說。
高登自瞧見了眾將眸中怯意,深知如不安軍心,隻怕等到淳於複率軍交鋒時,這些將軍心中怯意會讓戰
力大削,小眼一轉,主動上前,向寧王行禮道。
「殿下放心,淳於複年不過而立,這麼多年,他也不過初次掌軍,此番誘敵之兵被我軍大破,想來他定會率軍來攻,我軍以逸待勞,定能退敵。」
齊韜聽得高登之言,頓知自己之言,讓帳中諸將心生畏懼,他三言兩語,便化解開了,不由頗感欣慰,忙扶起高登,向帳中諸將道:「高將軍所言不錯,淳於複不足為懼,此番諸位在雁北城中化解晉賊女乾計,待得再破淳於複,到時本王回江霖時,定會為諸位請功!」
帳中齊雲主將聞言,心中懼意稍緩,向著寧王、高登拜服以謝...
「諸位先各自回營整軍休憩,待晉軍來時,方能有力氣破敵。」高登帶著幾分輕鬆語氣下令。
眾將得令,加之今日一勝,掃去先前連敗三陣陰霾,心情大好,各自出帳而去,唯有距高登最近的寧王齊韜瞧見了他小眼眼底那眸凝重、憂慮。
示意嚴青川帳外守護,待得帳中無人,齊韜方才低聲問道:「淳於複非浪得虛名紙杯,高將軍先前的退敵之策,不妨說與本王,以安本王之心。」
此問一處,見高登片刻前還輕鬆麵上已滿是憂色:「殿下,實不相瞞,說來輕鬆,可比起淳於複,高某同樣初掌雁北之兵,先前也隻為安撫眾將之心,才故作鎮定,此番穀外誘敵之兵,我軍勝得僥幸,若非領軍之將乃是一莽夫,換做任何沙場經驗豐富的老將,恐我軍...」
齊韜本才稍安的心又懸起,忙問道:「那先前將軍所言破敵之策...」
「那是招險棋,但不得不為...」高登喃喃開口,思忖再三,終是定下心思,將自己口中險招,如實相告。
「殿下可還記得巡守軍。」
齊韜這才想起城中與那少年糾纏之際,高登曾與福氏兄弟低言數語,恍然道:「本王就說巡守軍並城中守軍護送我們至子陽穀外,卻並未與大軍合兵一處,你遣他們...」
「他們不曾停留,已繞行子陽穀,趕往晉軍後方。」高登接過寧王話語,肯定了殿下猜想。
寧王並未因有此一招而顯恍然、釋然,反是眉頭微挑,帶些許怒意開口:「子午穀外,皆是平地,若想繞開晉軍,且不論連日趕路所需多久...萬一被晉軍發現,他們豈不白白送死?」
「所以才是險棋...即便此計得手,恐巡守軍並雁北城守軍,也再難趕回...」高登微闔雙目道。
「你竟讓我齊雲兒郎...高登你好大的膽子!」終是反應過來高登此計之狠,寧王眉毛倒豎,朗目之中早已盛滿怒意,怒喝開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