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嫵回首之
時,就瞧見夜色之下,月光透過層層樹梢,稍稍照亮發出羽箭之處,無數戴甲士卒齊出,已將手中尚在餘震的弓弦重弓負於身後,抽腰間佩刀在手,快步逼近,齊齊踏地之聲震懾人心。
重甲披身,黑甲遮麵,更讓人心中發寒...慕容嫵瞳仁微收,口中喃喃自語道:“難不成這便是那人口中鐵騎不成...”
正出神間,忽覺手腕一輕,阻滯穴道亦被瞬間拂中,真氣瞬間充盈而出,散入周身穴位,歸於丹田之中,回眸望去,見是仙子收指,不過麵上卻仍是不屑清冷,而少年虛弱之聲一並傳入耳中。
“慕容姑娘,晉軍追殺的是我,可他們已瞧見了我出手救你,定也把你當成了與我同行之人,隨我離去,或有一線生機!”
顧蕭自從紅袍口中篤定了慕容穀與齊晉、雁北之事有莫大關聯,無論是要入慕容穀尋霖兒私事,還是雁北之事,皆要將慕容木牢牢綁在自己這條船上,擔心她見了晉軍,心存僥幸,便以此恐嚇慕容嫵,逼她同行。
少年怎知慕容嫵女兒心思,見他帶傷出手,救下自己而扯動內傷,慕容嫵早已暗定心思,要助他脫困,瞧見他強運內功欲施展輕功,不由心中情切,上前相扶,卻見白衣仙子早已扶住他的手臂,隻得訕訕推開半分。
於烈、煙袋鍋早趁些許空隙,躍至少年身前,急切開口:“沒想到晉賊竟識破木兄弟之計
,咱們現在要往何方?”
顧蕭本就內傷發作,適才運功救下慕容嫵,此時隻覺渾身發冷,不僅腳步沉重,便是雙眼也稍有模糊,但性命攸關之時,唯有強撐,正想開口,卻見柔媚身影向前疾躍,慕容嫵之聲也傳入幾人耳中。
“木一,你們跟我來,我有法幫你們甩脫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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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嫵話音才落,隻見少年劍眉一蹙,本顯虛弱疲怠的雙眸之中,凝銳利望來,不由心中一震,瞧出他目中審視之意,不過口中所言正是心中所想,暗氣他懷疑之時,也坦然迎上少年目光。
江凝雪扶著少年,見他目光閃爍不定,似陷猶豫,轉而望向柔媚女子,同樣身為女子,瞧出了她掩於妖媚之下的懇切真誠,身後晉軍已在逼近,刻不容緩,轉向少年開口:“信她!”
短短二字,讓顧蕭已拿定主意,向著遞來問詢眼神的煙袋鍋同於烈二人稍一點頭,轉向慕容嫵道:“多謝慕容姑娘!”
聽得少年開口,慕容嫵隨即轉身,向林中疾躍而去。
“那人怎麼辦?”煙袋鍋湊近少年身側,眼神示意不遠處那正迎著晉軍而去的紅袍問道。
顧蕭又怎想放過他,可眼下他已趁著適才箭雨射來時逃遁而去,再想取他性命,已無可能,隻能微微搖頭道:“咱們先退,此人性命定有機會取。”
商定一瞬,幾人身形閃動,雖慕容嫵離去方向逃去。
這一切也自然落入重重晉軍重甲身
後林中那隱於暗中的單眸之中,月光稍移,撒在其豎遮半張黑紗麵上,單眸凝望著少年幾人消失在林中,感受到身旁幾道審視目光,目中冷冽不減,唯有唇角微抬,若隱若現的向上弧度,方能顯出他懸著的心已然落地。
“易先生,那小子已然遁去,先生為何還不出手?”身旁一將見這遮麵人穩坐泰山,想起主帥囑咐,收回目光開口試探。
“是啊先生,我左右二營已遣人回稟主帥,想來主帥已率大軍趕來,還請先生快快出手,切莫走脫了那小子!”又一將開口之時,手已暗暗撫向腰間刀柄,隻要這遮麵人敢言半個“不”字,當即便會拔刀相向。
察覺到身旁左右營二將戒備之姿,遮麵人心中冷笑,絲毫不將二人放在眼中,隻淡淡開口:“如此大功,我這初初投效之人果真取下,恐怕命也不會久矣,二位在軍中多年,不知在下所言,是與不是?”
聽這遮麵人通透一言,左右營二將不由稍止按刀之舉,互視一言,由衷開口:“先生倒是瞧得通透。”
“適才兩位將軍也能瞧出來,那小子已是強弩之末,如是我取下此等天大功勞,何不將這功勞讓給兩位,到時我們同效淳於將軍帳下,兩位還能多多照拂於我。”遮麵人似早已想好了勸說兩將之言,定下心思,一字一句說道。
行伍之將,怎會有人不想要這唾手可得的軍功,遮麵人之言
正戳中二人軟肋,可轉念想到主帥吩咐,又陷猶豫,淳於將軍心意,二人自是明了,如真是追到少年,定要以他出手斬殺,方能獻上投名狀。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若真是遮麵人出手斬殺少年,兩人又怎能領下這等軍功...猶豫之時,隻見遮麵人單眸望來,似已看穿兩人心思獻策道:“淳於將軍率軍趕來,尚需時辰,這當中空隙,便是兩位立功之時。”
左右營二將被遮麵人說得動了心,可想到萬一不曾取下少年首級,兩人所受軍法處置,又退縮道:“可...萬一走脫了那小子...還是請先生速速出手罷!”
遮麵人瞧見了那跌跌撞撞奔來之人,先前趕來之時,早將少年審問他的一舉一動瞧在眼中,眼眸稍轉,開口道:“兩位將軍不消擔心,替死鬼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若是兩位得手,將來易某或還需兩位照拂...若是失手...這少年同夥孤身斷後延阻了咱們,故而...”
言及此處,遮麵人已是不再多言,隻將目光瞥向左右營二將,見他們麵上神色由權衡猶豫轉為漸定,瞬知自己之計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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