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晨曦起,淡天一片琉璃。
王悅兒擺步上前,輕輕吹去燈盞火焰,深深望了眼把臂而笑的三位伯伯與榻上掛著慈愛笑容的蕭爺爺,放靜腳步,抬眸望向身旁掌櫃老周。
老周自然明了少女心思,微微點頭之際,緩緩而退,直至掩上房門,才背過身,拭去眼角溢出的淚珠。
身後的少女亦被此景觸及心底溫柔,輕聲開口:「周爺爺,龍團勝雪唇齒留香,應有相配之糕點...悅兒想向周爺爺討口吃的...」
聽得女娃開口,周掌櫃感知她玲瓏心思,借此安慰自己,忙定下心神回首笑道:「郡主果是懂茶之人,龍團勝雪確有相配的糕點,小人這就讓人去準備。」
望著周掌櫃遠去背影,豆蔻少女含笑回眸,望向室內,長舒口氣,背起雙手,顛跳而行,品嘗糕點而去...
雅室之內,莽漢再紅眼眶,把住麵前人雙臂,以拳錘著他的胸膛,帶著幾分顫抖之聲笑道:「咱...咱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背主之人...被你騙得好苦啊!」
不待這人開口,身旁吳奮卻接過話來,學著此前莽漢衝動語氣,揶揄打趣:「好小子!你竟敢自己找上門來,今日咱就為相爺清理門戶!」
吳奮模仿得惟妙惟肖,不說一模一樣,也是儘得張虎德那股莽勁精髓,直讓把臂而笑的莽漢笑容頓滯,黝黑麵上頓時漲紅,轉向吳奮哆哆嗦嗦道:「你...你...我...」
那人見狀,仰首而笑,多年孤身潛行的鬱結一掃而空,替張虎德化去尷尬,向吳奮開口道:「二哥何必揶揄大哥,端木所為,也難怪大哥誤會,不過能掩過二哥雙目,端木可也小小自傲一番了。」
「對對對,老吳,你也彆禿子笑瘸子,你不也沒瞧出端木此計嗎?」張虎德似抓住了吳奮痛腳,開口笑罵。
吳奮啞然失語,無言以對,隻得將求助目光轉向榻上慈目的老人。
老人見狀,變半倚之姿而緩緩坐起,三人見狀,忙上前相扶,老人麵對三人遞來的手臂,含笑扶住:「虎德、奮兒也莫要責怪端木,那人心思不在為師之下,端木也隻有這樣,方能化去他的疑心...況且為師老矣,不得已隻能讓端木...」
聞言一滯,吳奮、張虎德二人麵帶羞愧,齊齊跪下道:「是我二人,不知老師苦心,誤解了端木...」
不待二人跪低,身形早被端木秋扶住,目光相迎一瞬,張、吳二人已然住口,男人之間,眼神一觸,早已釋然。
「當年他率軍南下迎唐,老夫本是想讓他固守瀘州,暫止南唐北上,待得雲王於中州破了匈奴,麟兒破北晉,便能合兵一處,揮師南下,共破南唐...怎料他以區區五萬人,破了南唐十三萬大軍...」蕭相眉頭緊蹙,說出心中之事,也說出心中之憾,微微頓足,繼續開口。
「當日雲王不顧老夫勸阻,執意率麟兒上京,命我與王恬率軍繼續驅匈奴至山海關外...如老夫能陪同雲王上京,定能識破...又怎會讓我那孩兒在江霖丟了性命...咳咳咳!」
觸及心中之痛,引得胸腹火灼之感湧來,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喃喃自語。端木三人見狀,忙上前輕撫老人彎下的後背...
老人稍定心神,以緩咳嗽,在三人攙扶之下,重坐於榻上,繼續道來:「老夫至今仍不知他是如何敗南唐大軍的。」
第(1/3)頁
第(2/3)頁
吳奮眉頭微聚,喃喃開口:「老師當年在王府之中的九勝之策,曾言...」
話音未落,卻聽身旁端木秋輕聲開口:「當年王府百官,人心不齊,老師的九勝之策,與其說是退敵之法,不如說是聚攏人心之策,更為妥帖...」
蕭相向端木秋投去讚許目光,隨即開口:「趙都之變後,我知事已不可為
,便與王恬順勢帶著八萬兒郎,駐守威州以禦匈奴,順勢查訪當年之事,但...沒想到,五萬大軍,竟查不出絲毫線索...不是身亡,便是舌斷口啞,眼盲手折。」
吳奮被那人手段之狠驚住,那可不是百十人,是足足幾萬軍士之口,暫斂心中驚訝,喃喃發問:「難不成...一點線索都沒有?」
「有...不過,不能稱之為線索,隻能說是一個傳說。」便是算無遺策的無雙國士,提起這線索,也不禁微微搖頭。
「什麼傳說?」張虎德、吳奮二人齊齊開口。
「秋兒,你來說罷...」蕭相又覺胸口火灼傳來,轉向端木秋,蹙眉開口。
感受張、吳二人問詢目光,端木秋想起自己得來的那消息,心中也升起些許懼意,稍定心神,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