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物,這麼多年,為從金雞樓眾人口中聽他們提起這窟中還有它物...”陰冷綠光入目,姬夜難掩驚慌,回神之時,忙抬首環顧,隻見頭頂上方,甚至身後來路,皆已被這些如夜幕之下的螢火之光圍住。
暗道糟糕同時,姬夜已緩緩伸手,將栓負身後的長劍握於掌中...
不知是手中長劍反射出螢火寒光,還是被姬夜運功驚擾,本是點點亮起的螢火,在掌心握緊長劍一瞬,疾撲而來...
姬夜雙目此時已然習慣黑暗,且這螢光醒目,見它們向自己襲來,手中長劍早出...劍光雖快,卻比不過撲麵而來的螢火。
“叮...當——”清脆之聲響徹耳旁一瞬,先前從兩位師弟手中奪來的長劍竟在螢火襲擊之下,瞬間斷裂。
側首一瞬,姬夜隻覺斷裂劍尖順頰貼麵而過,直插入身後岩壁之中,心神將定,才覺麵頰生疼,不必餘光掃過,隻那股鑽入鼻腔中的腥甜氣味,便知適才斷劍餘勁,已將自己麵頰劃傷。
顧不得麵傷生疼,姬夜已是就地翻轉,避開熒火再襲,手中斷劍橫擋身前,耳廓微動,感覺腦後已有勁風襲來,立時反手抽出身後另一柄長劍,聽聲辨位,向身後勁風拂去...
又一身金器相交聲傳來,不似先前的長劍頓裂,此次倒是阻住了身後螢火襲來,不過傳來一股大力,差點將姬夜左掌心中長劍震飛,驚得姬夜連忙運足內力,攥住手中兵刃,與那螢火相持起來。
正是有了相持之機,姬夜這才看清襲來之物,哪裡是什麼螢火,分明是獸之瞳光,不過眼前的獸卻非怪,而是最為尋常之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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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喙肉裙黃金羽,鉤爪鋸牙玄棕翼...
金雞窟外,紅袍遮身的顧蕭並偽裝傀儡的薛虎二人,已隨慕容嶽夫婦施展輕功行至洞窟之外。
隻輕掃洞外地麵痕跡一眼,在前引路的慕容嶽唇角微抬,想來守樓二徒已遵自己之令將姬夜送入金雞窟中,眼下隻需將身後師弟誆入其中,害死自己兒子的幫凶就已伏誅,到時自己便可大張旗鼓,將惡人嶺與金雞樓所在首山翻個底朝天,將那真凶揪出,刨心挖腹,為子報仇。
至於啞師弟之死,慕容嶽早已想好了應對之法,以這啞巴不受師父她老人家不待見,
隻要他死在金雞窟中,到時自己編上理由,就言他為了重返還魂崖,不惜強闖金雞窟,去抓那逃脫的雪貂獻給師父,以討歡心,卻不料學藝不精,喪命窟中...
自己帶人趕到,卻為時已晚,到時再將血丹送上,功過相抵,即便師父深究,也不會重懲自己...想至此,慕容嶽不由為自己一箭三雕之計自得,卻不知真正的凶手,已在金雞窟中陷入苦戰。
身後的顧蕭還不知眼前“師兄”心中謀算,不過卻敏銳不中到了他停下腳步時的輕微一瞥,兜帽之下,星眸立時順慕容嶽目光所望之地掃去。
也同樣瞧出了此地打鬥之痕,雖隻一眼,顧蕭就已看出地麵打鬥之痕出自何人之手,半夜之前,自己還在惡人嶺中與其交手,先前金樓宴請之時,也不曾見到此人,為何此處卻有他劍招留痕。
顧蕭戒心升騰之時,已聽得身前“師兄”轉身開口:“師弟,此處便是那畜生逃入之地,依我看,師弟不必冒險,咱們隻要靜候在此,等那畜生落入陷阱後,再將它擒住即可。”
自以為拿捏了啞師弟心思的慕容嶽,仍在假意勸阻,不知師弟為何要為這區區雪貂,甘闖險地,隻要能宣泄喪子之恨,慕容嶽哪裡還顧得上深究。
言畢之時,見師弟已然抬步,向著金雞窟入口緩緩行去,身後那如傀儡般的虯髯大漢,緊隨其後。
直至兩人身影徹底消失在陰冷洞窟前,慕容嶽目中壓抑許久的複仇之光,方才顯現,隨即側首,喚來身旁弟子,低聲囑咐道:“傳我令去,讓樓中弟子帶齊兵刃,至這金雞窟入口!”
已進洞中的少年哪裡知曉身後的金雞樓主已動殺心,帶著薛虎入內,打量起這數丈高的陰森入口,心中也難免打鼓,不過為尋踏雪,也顧不得這洞窟之中到底藏著什麼,觀察一番後,毅然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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