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也終是將少年吸引,瞧得穿過己身的熒光,終是盤旋升空,終與穹頂之中隱顯彙集熒光彙聚,湧向懸空崖去。
暫斂心思,顧蕭順著熒光發出之地,向殿內疾躍而去,果然發現慕容嫵正靜靜躺於殿中,而那熒光正是來出自她身...俯身搭脈,運起內力,探查一二,正如尺夜大哥所言,慕容姑娘的脈象微弱,而每當她身上熒光散出一分,她的脈象便減弱幾分,此刻幾已算是命懸一線了。
確信慕容白之言無虛假時,顧蕭當即起身,一躍重歸慕容白身前:「自我出得師門,遊曆江湖,便知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此前我闖穀之時,你一力相阻,此刻卻將慕容穀中之事儘告知於我...有何所求,你
不妨直說。」
話音落,卻見這紅袍男子展顏而笑:「果然,與聰明人交談,自是省力許多...我確有所求。」
聽得男子開口,少年未顯猶豫,反倒長舒口氣,如此人無所求,少年心中才該憂心,而他既有所求,便不會誆騙自己,稍定心思,立時開口:「你有何求,不妨直說。」
「我於慕容穀中,有心儀女子...你想要破去此陣救下慕容嫵也好,為你那墨門好友報仇也罷,我定全力助你...不過,此間事了,你要保住她的性命。」慕容白定定瞧向少年雙眸,口中述說之際,也在觀望著少年。
有了此前所托非人的前車之鑒,此番慕容白更顯謹慎,目光似劍,直要看穿少年之心。
「是酆都山中曾與我交手的女子?」少年目光稍抬,迎上慕容白,此前酆都林中,就已瞧出二人眉眼間的情意。
慕容白隻覺胸口之上已愈發沉重,雖一時半刻不致命,但想再登懸空崖阻止千魂供,已再無可能,少年既已猜到,也不做掩飾道:「正是!」
稍忖一二,少年收斂神情,正色迎上慕容白審視目光,凝重道:「好!我答應你,隻要我一息尚存,定然護她周全!」
比起那白袍之人,眼前的少年無論衣著、年歲,亦或是出身,在慕容白看來,遠不如那淩雲劍宗首徒的劍十方,但承諾之言,從他口中說出,卻好似讓慕容白吃下了定心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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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得此人開口回應,隻定定瞧著自己,少年瞥見殿中慕容嫵麵色漸黯,已生死氣,心中急切頓生,正欲開口,卻聞殿外輕功衣袂聲響傳來...想起霖兒尚在殿外,少年忙起身一躍而出...瞧得運起輕功躍來之人,麵上戒備頓消。z.
來人不是穀中埋伏亦或援手,而是於陋室前照拂咫尺二人並楊虎臣的尺夜,少年欲開口時,卻聞尺夜急切之聲入耳。
「木兄弟,不知為何...掌門師兄與咫師姐...還有你托我照拂那壯碩漢子,似也被那邪功所懾。」
「怎會如此...尺夜兄,陳大哥他...」少年不由心中一緊,尤是未見陳慶澤身影,忙開口相問。
尺夜一心隻在掌門師兄與師姐二人身上,聽得少年問起陳兄,這才將其斬那藍袍之事相告:「陳兄他已將那男子斃於當場,木兄弟隻管放心。」
言畢,尺夜繼續說道:「不過陳兄與其一鬥,消耗頗巨,也是他憂心那藍袍人傀發難,讓我先行一步,來陋室發生的一切告知於你。」
聽得陳慶澤取下呂殘性命,少年緊蹙之眉終是稍展,不過咫尺二人與楊大哥等人正如慕容嫵一般,被那邪法所懾,心中暗道,再登懸空崖之事已是刻不容緩。
立時回身,重行至慕容白身前,沉聲開口:「還望兄台相助!」
尺夜之言慕容白聽得真切,當即定下心思,當即抬首,望向懸空崖上,少年目光亦同隨之,正當抬首之際,耳中已傳慕容白之聲:「青兒此刻正在風淩當中,她與嫵兒和你之摯友相同,如不破開千魂供之法,怕是難以撐過今夜,以你知天武境,想登此崖...」
慕容白所言,句句屬實,正當少年憂心之際,卻聞慕容白話鋒一轉:「我可助你再等此崖,不過你要麵對的,可不是此前穀中那些紅袍弟子...」
救人之事迫在眉睫,少年哪顧得上這許多,隻重複先前之言,眸中堅定更盛:「還請兄台相助!」
慕容白瞧著眼前少年,似是看到了當年慕容穀中被稱作‘絕豔驚才"的自己,同樣初生牛犢,同樣相信憑一己之力,可闖開天地...本已顯頹勢的慕容白身形忽動,出手之快,不僅令殿外的尺夜、霖兒麵色驟變,更令眼前少年也出乎意料。
顧蕭甚至還未曾反應過來
,便被慕容白扣住腕間脈門,殿外的尺夜暗呼糟糕,忙閃身入殿,欲出手相助,霖兒更是俏麵煞白,同躍入殿,齊齊出手,攻向慕容白,欲從他手中救下少年。
豈料慕容白隻是輕揮寬袖,便將兩人扇飛而出,重重摔落殿外...
「糟!」顧蕭此刻也是心中暗暗驚呼,隻道中了此人詐傷之計,正欲運功抵擋之時,卻聞男子已是開口。
「你內力早已耗儘,想登懸空崖與她一戰!癡人說夢!我助你恢複功力,莫要忘了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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