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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空崖上滿星光,不僅是少年疑惑不已,就連好不容才將抵禦住穹頂劍陣襲落的穀主,亦滿是不解...穹頂劍陣,不斬檮杌,反衝還魂崖而來,已是極為詭異,本以為那少年手中無劍,難以抵擋,偏偏這劍陣竟繞過了他。
「且不管這當中有何玄機,總好過他死在劍陣之下,眼下已至功法至關重要之事,若他身亡,又要去哪兒再找奪舍合適之軀。」心頭疾轉,陳胭脂定下心思,要趁著穹頂劍歌陣再凝的空隙,先擒下少年,再做打算。
正欲回轉身形,轉向少年之際,卻聞碎裂之聲,灌入耳中,低頭之時,方見足下懸空崖體,在星光劍陣的摧殘下,早已滿布裂隙,耳中所傳碎裂之聲,正是這些裂隙擴散所致,隻在低頭瞬間,碎裂聲已然化作劇烈震顫之感傳來...
「轟隆隆——」不僅是穀主,少年此刻也已察覺到了懸空崖上的異狀,深知此崖坍塌恐怕隻在片刻間,自己非是此女對手,不妨借這坍塌之勢將其掩埋。
心中有了破敵之策,不作猶豫,當即足尖點動,青衫身形頓起,淩空之際,調轉身形,雙手分彆握住倒插懸空崖上的斷月、步光劍柄,借助翻騰之時,用力抽劍...
隨著兩柄神兵從懸空崖體抽出,這些裂隙似尋得了宣泄之口,震顫愈盛,已是有斷裂崖體不住墜落,重重砸擊在蓮花山巔...
蓮花山巔,尺夜正背著慕容嫵,護住霖兒閃避巨石,自那慕容白助木兄弟恢複功力,躍上懸空崖後,接連發生的動靜已是令尺夜覺察不妙。
欲將霖兒暫時帶離此地,少女麵上卻滿猶豫,此間那藍袍人傀與陳兄接連上崖,凶獸破開金雞山之景更令尺夜麵色驟變,深知木兄弟對待少女的心意,便暗暗定下心思要強行將此女帶離蓮花山巔,可還不曾行動,穹頂天際的降妖劍陣便已啟動...
「霖兒姑娘,此地愈發不對勁了,咱們快些離開,天涯師兄與咫師姐尚在那陋室之前...」尺夜衝著少女急道。
許是想起咫尺二人,霖兒終是從懸空崖上抽回思緒,儘管心中對他的師父已生了芥蒂之心,但對少年關切仍是未變,尤是懸空崖上接連的劇變,令少女憂心更盛,怎願輕易離開,此番聽得尺夜提及咫尺,終才想起少年離開前,曾將兩人托付於自己,回過神來:「尺夜大哥所言不錯,咱們...」
正想開口共往陋室暫避之時,卻聞懸空崖上劍鳴聲大作,抬首便瞧見布衣被猩紅長劍貫穿之影...
「那是...陳兄!」尺夜瞧清一霎,驚而失色,再凝目細瞧,又見布衣身影不似運功而落,而是直直栽落而下...當即將慕容嫵交予霖兒照看,自己則是向空中一躍而去。
霖兒安頓好慕容嫵,抬首望去,隻見尺夜已是借力高高躍起,終是迎上了陳慶澤栽落身影...
不過下墜之力僅憑尺夜之力,哪能儘數化去,接下陳慶澤身形一刹,尺夜才瞧得他已是雙目緊閉,胸前一處貫穿傷口,正不住湧出鮮血,儼然一副重傷模樣,可還不曾探查陳兄傷勢幾何,下墜之力便已連同自己身形一並拖拽墜下...
深知如此下去,恐還救不下陳兄,自己便會與他一並摔成肉泥,呼嘯風聲掠過耳畔,尺夜生出急智,扯下衣衫一角,將陳慶澤與自己身形栓負,而後勉力控住墜落翻轉之勢,抽出銀針,瞧準穴位,疾刺而落。
銀針入穴,酸麻之感登時湧上心頭,布衣漢子眉頭一緊,隨即展顏睜目,終幽幽而醒,不過尚未回過神來,耳中就已傳尺夜急切之聲。
「陳兄!醒醒!」
呼喚並穴位銀針轉動,終令陳慶澤眸中顯出一絲清醒,加之寒風拂麵,立時回過神來,眉眼稍轉,已瞧得二人處境,忙是強忍胸口劇痛,施展輕功,與尺夜同穩身形,緩下墜落之勢
,不消片刻,終是落於蓮花山巔。
站定身形一刹,陳慶澤再堅持不住,噴出鮮血,頹然欲倒,幸而尺夜在旁攙扶,才不至於昏厥當場...
瞧得陳慶澤傷勢沉重,尺夜忙從其身上抽回銀針,掌中運足內力,配合銀針,刺入後心幾處穴位,終令其麵上頹勢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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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兒攬住慕容嫵也在此時趕至,瞧得陳大哥竟傷得如此之重,便知這懸空崖上凶險之盛,正當憂心少年安危之際,又見穹頂之上劍陣彙聚之景...
杏眸微睜,尚未驚於星光劍陣,卻又有野獸怒吼之聲傳來,霖兒不知檮杌的存在,但尺夜卻是陪少年同闖過金雞窟,與那凶獸有過交手,吼聲一起,立時明了是那凶獸定是又破開金雞山禁製,警覺頓起,但眼下正是為陳兄療傷隻時,於是便強行穩下心神,全力療傷。
尺夜可以臨危不亂,但那凶獸卻不給蓮花山巔幾人療傷之機,尤是穹頂仙人劍陣讓其如臨大敵,怒吼著便要高躍而起,但當登上蓮花山巔之時,向著空中微微一嗅,便已察覺到了獵物氣息,尤是陳慶澤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味,更令檮杌暫棄了與穹頂劍陣一爭高下之心,反將注意力儘數轉向尺夜等人...
「糟了!」剛剛定下心思未陳慶澤療傷的尺夜,覺察檮杌似已將目標轉向此地,難免心急,失神之下,立遭內力反噬,胸口一滯,腥甜湧上喉嚨間...
霖兒雖憂心少年,但察懷中踏雪躁動難安,忙從懸空崖上抽回找尋青衫身影的目光,轉向尺夜,見他有受了內傷,忙欲上前相助,卻被尺夜抬手止住,隻見這位獨臂漢子,勉力起身,抬手從陳慶澤後心處抽出銀針,衝著自己急道。
「霖兒姑娘,來不及了,這怪物凶猛異常,你帶上慕容姑娘與陳兄先行撤往陋室...」
「那尺夜大哥...」霖兒忙開口問道。
尺夜瞧著已向著眾人踏步行來的凶獸,知再有拖延,在場幾人一人都走不脫,當即連點胸前幾處穴位,穩住內傷,隨即身形稍移,便已閃至眾人身前,不曾回首,隻決然道:「我在金雞窟中,曾與此獠交過手,知它習性如何,隻管放心,我自有脫身之法...」
此言真假參半,真是尺夜確與顧蕭在金雞窟中,與這凶***手過,確是知曉其習性如何,假是卻這‘脫身之法"之言,乃尺夜為讓霖兒姑娘帶上陳兄二人先行離開而隨口說出的,木兄弟將霖兒姑娘托付於己,自己又怎能在此時棄他們而獨自逃生...
不過真假各半的‘謊言"最易騙人,非是霖兒不夠聰慧,無法識穿尺夜‘謊言",而是尺夜言及他隨少年一同與這凶***過手,霖兒自是對少年極為信任,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