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皆被大師兄看在眼中,這才長歎一聲:“你與師弟們就算作認證,以咱師父的性子,你覺得他老人家會相信嗎?”
“這...”親隨亂了心神,哪還能思索許多,不過大師兄卻甚從容,散發之中的眉頭稍蹙,繼續開口。
“所以才要速速查明凶手,免去你我眾人性命之危...”
“大師兄!”正當兩人交談之際,先前林中探查的一眾弟子已紛紛返回複命。
“報來!”大師兄撩起寬袖負後,立時開口。
“我等適才向北而行,探查數裡,皆不見任何行蹤...”
“稟大師兄,我等適才向東而行,亦不見人之蹤跡。”
“大師兄,我三人向西而行,不見有高手行跡。”
大師兄伸手擺弄著散亂長發,稍忖片刻,開口問道:“為何無人南行?”
眾弟子聞言,相視一眼,隨後一人出列道:“大師兄,這南向,正是汴京,難不成這殺人凶手,行凶之後,還敢往汴京逃竄?汴京城外,便是望離山莊,這凶手難不成是想自投羅網?”
“爾等想想,用劍高手...出現在汴京城外,殺人...他想去哪?又會去哪?”大師兄瞧見師弟們眼中疑惑,不急不緩言道。
“原來如此!”眾弟子登時恍然,個個目凝怒火,心中皆想這凶手竟如此囂張,殺人之後,竟還望汴京而去,簡直不把如水劍宗放在眼中。
大師兄自然也將眾人神情瞧在眼中,當即下令道:“追!往汴京方向追,我倒想瞧瞧,是何人殺我如水劍宗少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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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弟子得令而行,隻在令出之時,皆化殘影,向南方疾行追去,隻餘大師兄與那親隨殿後。
直至再無旁人,大師兄方才下令,讓這親隨將水滄瀾屍身好生收斂,自己則趁他收斂屍身之時,隨手取來一支火把,借著火光,在此片林間踱步起來,雙目不停瞥向林中諸樹。
“嘶...”當他行至林中一處,環顧林中倒塌之景,雙眸疾轉,似是想起了些許,忙是俯身,細細打量起來,片刻之後,終才起身,低聲自言。
“佛前...問道...雷音寺!”
‘哢嚓——’本就烏雲密布的初春夜空,又現驚雷,電光閃耀,正將大師兄散發之後那終顯一絲慌亂的雙眸映亮,驟起的狂風也將他掌中火把上的火焰吹拂的舞動不止,正如他本是成竹在胸,此刻卻漸生慌亂的心一般,搖曳不止。
驚雷半宿,終化作驟雨,傾盆而下,不僅熄滅了山林之中罪孽,亦將全力向汴京趕路的幾人淋得渾身濕透。
“噗——”
背負而行的虯髯大漢,聽聞此聲,忙伸手抹去麵頰雨水,向著前方引路三人,急切開口:“顧...木小兄!”
聽得薛大哥呼喚,顧蕭也顧不得雨勢漸盛,忙撤去輕功,停下腳步,回首望去,借著閃電之光,正瞧見薛大哥背上素綣大師口中噴血之景,忙是一躍而回,立抵薛虎身旁,伸手搭向素綣大師脈搏,稍一探查,便知其傷勢已然沉重,忙示意薛虎將其放低些許。
霖兒攜那姑娘也已趕回至身側,見素綣大師此等模樣,連忙從懷中取出先前丹藥,欲傾出幾顆,卻被趕來的蕭無名抬手止住。
薛虎不明所以,加之先前蕭無名對霖兒無禮,立時無名火起:“你這是作甚,我家主子救人,你還要阻...”
“他這傷勢,已非丹藥能續其性命。”蕭無名全然不顧薛虎怒火,隻將目光落在顧蕭身上,淡淡開口。
顧蕭聞言,立時明了其意,當即抬掌,一道真氣已然浮現掌心,正欲以內力為素綣大師續命之時,卻被橫伸出來的手掌握住了手腕。
眾人望去,隻聽蕭無名漠然之聲已出:“先前林中,你已耗費了不少真氣,為他續命,你才入知天不久,境界未穩,如此消耗,恐傷根基。”
顧蕭正欲開口,言及救人事大之時,卻見蕭無名曲指微彈,一道真氣由指尖彈射而出,直鑽入素綣大師體內...蕭無名出手,並不令眾人驚詫,而是眼下的疾風驟雨,在其指間真氣過時,呈現避讓之勢。
天地之力,避其鋒芒,這是何等修為,方能令天地俯首,無論顧蕭、老李,還是霖兒、薛虎,甚至是不通武藝的姑娘,也被蕭無名這手震懾當場,尤是滿麵震驚的顧蕭,不禁想起在慕容穀外,軍陣之前,自己與他交手,如他真當時不曾留手,恐怕自己非重傷不能脫身。
正當暗自思忖之時,卻聽得一陣微弱咳嗽聲傳來,顧蕭忙抽回思緒望去,隻見素綣大師已然蘇醒,此時正微微抬首,蠕動雙唇,顧蕭忙收斂心神,湊近前去。
“施...施主...老衲...已是垂死之軀...何必還浪費真氣...”
“大師放心,咱們已近汴京城,隻要入了城,就有法子了。”顧蕭安慰素綣大師一二,隨即起身,轉向姑娘。
“姑娘,不知汴京城距此地,還有多遠?”
莫說天晴之時,姑娘尚無法辨認,更何況此時雨勢漸大,見這大師重傷之狀,更令姑娘心中慌亂,手足無措道:“我...我也不知...”
顧蕭從這姑娘穿著打扮,便知其家境優渥,眼下確不知距汴京還有多遠,便隻能咬牙趕路,於是欲開口讓大夥即刻動身,恰在此時,雨夜之中,南側方向,傳來雜亂腳步之聲,令顧蕭等人戒備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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