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遲遲瞅了他一眼,“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祁揚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話,“我們糖還沒送呢,睡什麼睡。”
白琛他們無語,很想說兄弟你重點抓錯了,想想又沒必要。
遂順著他的話道,“吃完去送。”
然後,難題來了。
知青院沒秤,二兩紅糖搞不清楚到底是多少。
一番痛苦的糾結掙紮後,易遲遲出了個主意。
“拿勺子一人裝兩勺行不行?”
白琛他們想了想,覺得可行。
於是,眾人湊在一起開始分糖。
周秋雨沒有紅糖,隻有麥芽糖,還是那種碎的散糖,找不到整塊,量也不多。
都分好後,她捧著麥芽糖道,“我用這個糖替行不行?”
易遲遲他們碰了個眼神,齊齊拒絕。
“你留著自己吃。”
這娃太可憐,就這麼點糖她自己都不夠甜嘴的,分什麼分。
“我給你攤了。”
白琛儘顯大哥風範,忍著肉疼從自己的糖罐子裡裝了一勺糖放進裝著糖的油紙包裡。
準備裝第二勺時,易遲遲裝著糖倒了進去。
白琛,“???不是說好我給她攤的嗎?”
“你罐子都快空了。”
易遲遲就笑,“這一勺算我的。”
“你身體不好,紅糖補身體。”
這是讓她自己留著的意思。
“給都給了,等秋雨有紅糖了,再還我們也一樣。”
“好。”
這不是個愛占人便宜的姑娘,三觀很正。
聽聞易遲遲的話,她也沒覺得不高興,反而笑著許諾,“等我有紅糖了,我一定還你們。”
有了她這句話,白琛便停止了勸說將紅糖包好,“誰跟我一起去?”
眾人麵麵相覷,齊齊搖頭。
這是誰都不想跑這一趟的意思。
白琛無語,“必須來兩個人同行。”
“為啥?”
“我不能冒領功勞,說好整個知青院一起送,我自己去算什麼樣。”
他的態度很堅決,作為知青院的老大哥,這點麵子得給。
所以,最後的最後,王楠和周秋雨陪他走了這一趟。
之所以會選擇兩女一男同行,為的是避免人說閒話往男女關係上扯。
此時天色已黑,易遲遲拿了手電筒給他們,叮囑快去快回。
“你們把院門關上回屋去,我們送完就回來。”
揮揮手,白琛他們打著手電筒走進夜色中,易遲遲他們回了屋。
她自己的房間太小,不方便碾藥,遂拿了藥材和藥碾子去葛素娟她們房間撚。
“完犢子,這個大一條口子我也沒東西補呀。”
葛素娟坐在炕上整理過冬要穿的衣服,整理到厚棉襖時一條大口子闖進她的視野中,棉絮都露出來老大一塊,頓時一臉愁苦。
易遲遲聞聲湊過來看了一眼,口子確實挺大,不打個補丁棉絮得漏空一大片。
“你有沒有破爛到不能穿的衣服?”
“沒有。”
葛素娟擰著眉頭道,“之前倒是有件衣服破的沒法穿被我做了鞋子。”
言下之意:她手頭沒適合打補丁的布。
易遲遲的視線落在她的鞋子上,純手工的千層底。
這活她不會。
瞬間,她眼睛亮了,“你會做鞋?”
葛素娟看異形似的看著她,“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