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陳把頭太客氣了。”
鷓鴣哨端著茶盞,連連搖頭。
在他看來,自己能有今天一日,皆是拜陳玉樓所賜。
尤其是在冥宮中那一番話。
猶如重錘敲鼓一般,才讓他得以堪破心中迷瘴,吞服那枚金丹,破境成功。
剛在莊子裡,又是他不厭其煩,為自己答疑解惑。
這等大恩,彆說隻是助其一臂之力。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對呀,陳把頭也太客氣了。”
“我們又不是外人,搬山的山經裡還有搬山不搬常勝山呢。”
到了莊子。
靈性格都開朗了許多,笑嘻嘻的接過話道。
“靈師妹這話倒是中意。”
“來,彆客氣,先坐下用飯。”
聽到她這話,陳玉樓都忍不住搖頭一笑。
看了眼早餐。
多是江浙一帶的口味。
魚叔倒是用心了。
這麼一會,便讓後廚做出一桌子的早餐出來。
鷓鴣哨師兄妹這幾天一路忙於趕路,大多數時間都是夜宿山林,已經記不清多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
這會也不矯情。
幾個人邊吃邊聊。
“道兄一路辛苦,客房那邊已經收拾好,先好好休息幾天?”
等都吃得差不多了。
陳玉樓才提醒道。
“困倒是不困,陳兄,能不能容我先看看那份地圖?”
鷓鴣哨搖搖頭。
他早就習慣了這種通宵的生活。
來的路上他算了一下,此次滇南之行,就算順利的話來回也要半年之久。
他們還身負尋找丹珠之責。
必須要提前做好打算。
“當然。”
見他問起地圖,陳玉樓毫不意外。
鷓鴣哨性格如此。
認定的事,就算是南牆也會一頭撞上去。
隻是吩咐了昆侖一聲。
後者立刻下樓。
不多時,便取回一隻檀木匣子,打開後,其中赫然放著一份泛黃古舊的紙卷。
“這地圖還是當年在李家山無意所得。”
“一開始字跡模糊不清,為了弄清楚內容,陳某專程去蘇州,找了個修補字畫的老師傅,了半個月時間方才補齊。”
將那張地圖拿起。
陳玉樓笑著說起往事。
“道兄請看。”
說話間,將地圖遞給鷓鴣哨。
後者剛一接過,立刻察覺到了不對,眉頭微微一皺。
尤其是輕輕摩挲時,指尖傳回的觸感,而且,這皮子雖然銷過,但色澤和羊皮、牛羊一類明顯不同。
大概率是張人皮地圖。
不過,鷓鴣哨也不是吃齋念佛,悲天憫人的老好人。
這些年裡走南闖北。
死在他手裡的匪類也不在少數。
隻是稍一凝神,便不再多想,轉而借著窗外天光認真看了起來。
地圖用的是石綠一類的顏料所畫。
給人一種粗獷古樸之感。
但作畫之人水平很高,寥寥幾筆,便將山勢、河流,勾勒的一清二楚。
邊上還有字跡,作為注釋。
隻可惜,鷓鴣哨雖然見多識廣,但卻從未見過那種古文。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
陳玉樓又讓昆侖將一起取來的地圖展開,掛在了身後牆壁上。
那是他當年大價錢,從滇南一位古董販子手中買來。
據說是一個在滇南多年的傳道士所著。
也不知道怎麼流落到了外麵。
雖然那幅地圖已經有一二十年曆史,但卻比市麵上流通的不知道要清晰多少倍。
山川河澤,地勢走向,事無巨細,全都做了標注。
見狀,鷓鴣哨立刻捧著地圖靠近過去。
開始一點點認真比對。
靈、老洋人也是一臉好奇的圍在旁邊。
隻片刻鐘後。
鷓鴣哨心裡就已經有兩人決斷。
伸手指了指一處高山。
“陳兄,是不是遮龍山?”
見他如此短暫的時間,就精準定位,饒是陳玉樓都不禁一陣驚歎。
要知道,兩千多年前的古滇國時代,就算是千年不化的雪山,但其中也一定存在變化。
“沒錯。”
“滇越境內,雪峰之下。”
陳玉樓指了指山下那一片代表著原始山林的符號,點點頭道。
“看來此行不簡單呐。”
鷓鴣哨這些年為了尋珠,所去之地,幾乎都是莽莽山林。
那些地方,多是土人盤踞,言語不通都是小事,關鍵是習俗不同卻是要命。
稍不小心就會觸犯了土人禁忌。
更何況此行還是前去倒鬥。
這一行自古以來就見不得光。
除非完全避開那些人的耳目,否則一旦被察覺有外人闖入祖地、領地,到時候可能就不是倒鬥,而是生死逃亡。
陳玉樓又何嘗不知道這點。
這段時間,他已經儘可能讓人在江湖上打聽關於滇越之地的消息。
隻不過,兩地相距太遠。
加上滇越又地處滇西之地,尤為偏僻,還是土司掌控的時代,許多地方幾乎和蠻夷無異。
從十多年前的記憶中得知。
如今滇越之地,由龍川江刀氏一族統領,刀家自明朝開始,便世襲土司一職。
陳家在湘陰說時土皇帝。
或許還有人會有意見。
但在滇越之地,各族隻知土司府,而不知道明清以及民國。
刀家鎮守滇越三百年。
那是真正的土皇帝。
要是大張旗鼓進入遮龍山,肯定是繞不開刀家。
至於十多年前那次,他那會年輕氣盛,一心想要在倒鬥江湖上闖出點名聲來,隻帶了幾個人,便頭都不回的去了滇南。
前後了足足半年多時間。
也是命大。
最後雖然沒有太多收獲,至少人沒事。
“那還是得喬裝打扮,人不能太多。”
聽完這些話。
鷓鴣哨認真分析道。
“是,所以必須要選精銳之輩。”
關於這一點,兩人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這年頭,不比後世,那些土司以及山裡的土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人家才不會認常勝山、摘星搬山門,還有什麼卸嶺力士、搬山道人。
“看來陳兄早有準備了。”
聞言,鷓鴣哨算是鬆了口氣。
“也隻是略有考慮,具體怎麼下鬥,還得到了遮龍山再做決斷。”
“那……陳兄打算何時出發?”
放下手中的人皮地圖,鷓鴣哨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們遠道而來,先好好休息幾天,陳某也讓人做好萬全準備。”
陳玉樓沉吟了下。
“三天後出發,如何?”
“好,就依陳兄所言,三日後前往滇南。”
這個時間在鷓鴣哨的接受範圍之內。
他倒是想越早越好。
但想到師弟師妹這段時間跟著自己,從孔雀山一路趕到此地,幾乎不眠不休,他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那行,魚叔,麻煩您送道兄他們去休息。”
說到這。
陳玉樓也不好耽誤他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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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一路送到樓下,又吩咐魚叔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