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聲音入耳。
鷓鴣哨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下意識抬頭望去。
手握龍鱗劍的陳玉樓,正站在蛇屍一側。
聞言,他眉心不禁一動。
大蛇精血可是關乎著老洋人能否破境的關鍵。
容不得半點馬虎。
當即收起鏡傘,又招呼了聲靈和老洋人,三人迅速迎了上去。
靈年紀最小。
一直都是在師兄庇護下長大。
所以雖然行走江湖多年,還保持著純真和無邪。
此刻背著鏡傘蹦蹦跳跳的湊近大蛇前,臉色間滿是驚奇。
她也見過蛇蟒。
尤其是南疆大山,因為空氣潮濕,毒蛇遍地。
但如此大的蛇,卻是聞所未聞。
她也不怕,圍著大蛇嘖嘖稱奇。
與她的好奇不同。
鷓鴣哨和老洋人師兄弟,神色明顯有些羞愧。
這頭大蛇,可以說是陳玉樓一力斬殺,他們都沒出什麼力,如今卻要瓜分大妖精血,心裡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道兄,可知拆形去骨的法子?”
陳玉樓心知肚明,卻並未點破。
既是大家一起動的手,就沒有獨吞的理由。
更何況,這頭大蛇渾身上下,他也就看中了兩件東西。
一是妖丹,而是分水珠。
這頭蛇蟒雖然活了數百年,但一身妖氣並不駁雜,也無血煞之氣。
在此之前,應該沒有行過吃人之舉。
能到今天這一步。
走的應該是采擷天地精華,吐納風水龍氣的路子。
妖丹可以用來煉丹。
當日在瓶山丹井,爐中尋到的那枚金丹。
之所以讓給鷓鴣哨。
不僅是因為下山之前就有過約定,更關鍵的是,那些道人以僵屍肉燒丹煉藥,滿地棺槨就是藥引。
對修行青木功的他來說。
那枚金丹與毒藥無異,吞下隻會汙濁身軀百竅,對修行百害而無一益。
至於分水珠,卻不是蛇關下的蛇珠。
而是藏在蛇尾骨內的一枚珠子。
據說蛇蟒能夠分水踏浪、潛行深水,就是靠著分水珠的能力。
有了它。
回頭無論是前往撫仙湖,還是歸墟南海。
甚至當前遮龍山的水龍暈中。
都能如同紋了透海陣的疍人一樣,能夠隨意往來。
“拆形去骨?”
鷓鴣哨眉頭微皺。
他以往也斬妖伏魔,大都是些不成氣候的山精野怪。
卻從未有過取丹血的做法。
眼下聽他問起,心裡更是汗顏。
斬妖幫不上忙也就算了。
如今拆個皮肉蛇骨有也是一無所知。
猶豫了下,他還是咬牙道。
“陳兄,實在不行,我倒是可以試試……”
“那倒不用。”
感受著他臉色間的決然。
陳玉樓先是一怔,隨即哂笑著搖了搖頭。
這玩意哪裡需要他來出手?
說話間,他轉身看向同行來的那些夥計。
“誰會宰蛇?”
見他回頭去問。
鷓鴣哨心中更是過意不去。
隻是……
讓他沒想到的是。
陳玉樓話音剛落。
當即就有好幾個人站出來。
“總把頭,我會!”
“我家世代都是捕蛇為生,我可以試試。”
“掌櫃的,給我半個小時,保證就能剔得乾乾淨淨。”
一幫人目光早就被那頭大蛇吸引。
腦子裡都已經在琢磨,能不能切幾刀肉下來嘗嘗味道。
要知道,湘西那邊自古就是捕蛇食肉的傳統。
加上,這年頭多少人連飯都吃不上。
這樣一頭大蛇,幾輩子都難見到的異種。
不吃肉實在可惜。
他們中就有不少人,就是因為在亂世裡活不下去,才會投奔常勝山落草為寇。
吃飯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刻進了骨子裡。
難以磨滅。
“好,那就給你們半個鐘頭,做好了,人人有賞。”
陳玉樓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即承諾下去。
聽到這話,幾個夥計更是激動。
哪裡還敢有半點耽誤,紛紛摘下腰間的剔骨刀,衝到大蛇身外。
圍著繞了一圈。
又仔細討論了下。
不到片刻他們就有了思路。
“總把頭,有沒有需要特地留意的,如蛇筋、蛇血還有蛇膽這一類?”
“頸口蛇血要留,而且一點都不能浪費。”
他們討論時,陳玉樓就在邊上聽著。
聽得出來,他們確實都是老手,並非濫竽充數之輩。
就如庖丁解牛一般,從何處下刀,從哪裡截斷,蛇骨該怎麼拆,事無巨細,說得清清楚楚。
此刻見其中一個夥計問起。
他也是認真回應道。
“蛇膽……也留著。”
說起這玩意,他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泡酒。
蛇膽、虎骨、鹿角這一類的物事。
皆是壯氣活血的好東西。
“那蛇筋呢?”
他們都是捕蛇出身,深知大蛇一身是寶。
不過最為值錢的就是這三樣。
“蛇筋?”
陳玉樓腦海裡下意識浮現出之前昆侖拉弓如滿月的一幕。
隻是。
那小子一心修行槍法戟術。
對弓弩之類向來看不上眼。
不過麼,他眼角餘光掃過老洋人斜跨在肩頭的鑽天索。
蛇筋在韌性上,比起六翅蜈蚣的內筋絲毫不差,甚至更勝一籌。
如今他有了龍鱗劍。
回頭倒是可以用來鑄造一把長鞭。
目光從老洋人移到了紅姑娘身上。
眼下她和靈站在一起,還在驚奇的圍觀著。
她也上山多年。
不過一直沒有件趁手的兵器。
遇到凶險,幾乎都是暗器一類。
長鞭算是為數不多適合女孩子的利器之一。
“也留著。”
“是,總把頭,我們明白了。”
幾個人在不耽誤。
迅速回頭,分工拆骨。
失去了妖氣精血的支撐,如今大蛇一身鱗片再沒有之前猶如重甲的感覺。
再尋常不過的剔骨刀。
刺入那一道平滑的傷口內,沿著鱗片縫隙輕輕一劃,一道裁紙般的聲音響起,猩紅的精血再次汩汩流下。
一旁的夥計。
早就握著牛皮水袋湊近。
將滴落成線的血水,儘數接好。
一點一滴也不敢浪費。
剩下兩個夥計,則是以蛇軀為界,一左一右,手持剔骨刀,分彆開蛇腹和蛇背。
等到劃開厚厚一層鱗甲。
輕輕一掀。
雪白細嫩的蛇肉便露在空氣之下。
不知道為什麼。
看到這一幕,陳玉樓腦海裡滿是鱘魚。
怎麼回事,竟然有點心動了。
但……很快他目光就被蛇背下一條嬰兒手腕粗細,銀白如玉的大筋所吸引。
“蛇筋!”
青鱗蟒的妖筋,比起六翅蜈蚣更為驚人。
一眼望去,少說有四五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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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鬱的妖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