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童男童女殉葬。
在古墓中極為常見。
至少明代前都是再尋常不過。
尤其是先秦時代,人俑殉葬、煮屍祭天,幾乎是王侯大墓中的標配。
隻不過,如眼前這般,三具童屍還栩栩如生者少之又少。
“不是人俑……是活人燭。”
將手中風燈往前一伸,籠罩周圍的霧氣漸漸散去,三具童屍的模樣也漸漸清晰起來。
和之前那幾具鮫屍一樣。
半跪在地。
一截長長的燈芯從肚臍裡鑽出。
後背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與銅柱融為一體。
銅柱中空,填滿了鮫人油脂,順著那道傷口流入童屍腹內,再浸染到燈芯火絨上,方能維持千百年火光不滅。
三人神色看似祥和。
但此刻被幽幽的鬼火一照,一張張臉上卻是儘顯痛苦和猙獰。
不過七八歲的童子,眉眼間還留著稚嫩之色。
卻被人硬生生做成活人燈燭。
這一幕看得鷓鴣哨心中生寒。
眉宇間殺氣深重。
他行走江湖這些年裡,死在他手裡的人不計其數。
見不得不平事,倒鬥也隻為尋珠。
如今看到這一幕。
本就壓抑的內心更是鬱氣難消。
“道兄,看這。”
感受著他的情緒波動,陳玉樓拍了下他肩膀,又將手中風燈輕輕一晃。
燈火閃爍,也將他們掌心中的事物照清。
隻見三人各自握著一塊銅牌,雖然沾落了不少灰塵,但還是能隱隱看出來,銅牌上鐫刻著四個古老篆字。
“接、仙、引……聖。”
鷓鴣哨俯著身低頭看去,默念出聲。
那就是接引童子了。
獻王為自己成仙引路的執牌童子。
自幽冥地府登上天梯,有一條被永夜籠罩的長路,若是無人召引,便會迷失其中。
那老東西考慮的倒是周到。
專門殺了三個孩童,世世代代跪在此地接引仙路。
“三具……那就是七具,或者說八具了。”
從那幾塊銅牌中收起目光。
鷓鴣哨吐了口濁氣,忽然道。
三口妖棺,三具童屍,外加獻王合葬,似乎還是對應不上。
見他還在糾結此事,陳玉樓忍不住回頭瞥了眼青銅棺蓋砸破的地麵處。
隱隱間。
似乎還能看到地底縫隙間,有一道幽光閃爍。
剜心、挖眼、奪魄三世煉獄之劫。
地底之下,則是拚接而成的影骨屍身。
消失的那一具,其實就在那。
“道兄,老洋人兄弟他們還在三世橋外等著。”
“是不是先返回,好讓他安心?”
“……也好。”
聞言,鷓鴣哨點點頭。
默默算了下時間,這才恍然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們兩人過橋入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半個多鐘頭。
以老洋人的性格。
時間一長,怕是會坐臥不安。
三生橋下凶險萬分,此處更是詭異難言。
尤其是九盞鬼火一燒,近乎於屍油的鮫屍油脂味道彌漫而開,讓人有種頭昏腦漲之感。
待的時間久了,他也擔心會出事。
兩人不再遲疑,轉而沿著來時路往外走去,一直穿過白牆石門,出現在橋頭的溶洞外,一直緊繃著的心緒這才稍稍鬆了一線。
先前兩人一心探墓。
並未顧及其他。
此刻方才發現,牆外的空地上矗立著不少石雕碑刻。
皆是古鬆、祥雲、白鶴一類的祥瑞。
有意思的是。
凡是飛禽走獸,都是一公一母。
“看來真是座合葬墓。”
這些碑刻,幾乎就已經挑明了獻王玄宮的形製。
但這個發現,非但沒讓他心緒稍安,反而愈發躁動,胸口下就像是有幾塊石頭堆積著,說不出的難受。
憑空消失了一具屍體。
總不可能……偌大的玄宮內有隻鬼。
“是掌櫃的和楊魁首。”
“天老爺,總算出來了。“
“看樣子應該是相安無事。”
“你小子會不會說話,有兩位魁首在,就算他娘的是座神仙墓,也隻有被倒的份。”
隔著三世橋,遠遠看著漢白玉牆外的燈火。
一行等的心急如焚的夥計,頓時長長的鬆了口氣。
掌櫃的一人身係常勝山上萬弟兄身家性命,但凡出了任何一點事,他們這些人都無顏回去。
聽著他們打趣。
一直抓著秦川弓,麵如刀刻的老洋人,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雖然他對師兄有著絕對的信心,但獻王墓畢竟不比他處。
而今親眼所見,還是放心了不少。
當即招呼一個夥計。
讓他回去報信。
一個是讓師妹他們安心,另一個,既然師兄和陳把頭從墓室折返,並未提及其他,應該是已經探明了凶險。
眼下就等他們過橋入室。
那夥計也不耽誤。
一路迅速穿過銅人車馬,攀越石階走出星門,不多時,便再度回到了殿內。
留在殿內的弟兄。
已經將兩進大殿搜刮一空。
當然,那座青銅古鼎、玉龍王座棘手的存在,誰也不敢去碰。
簡單將底下情形說了下。
紅姑娘瞬間就有了決斷。
“昆侖,你帶幾個弟兄留在上麵接應,其餘人隨我下去倒鬥。”
聽到這個安排。
昆侖並未拒絕,隻是目送一行夥計迅速從地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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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