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略顯擁擠的上真殿碑林,一下空蕩下來。
眼看紅姑娘就踩著蜈蚣掛山梯下鬥,昆侖忍不住沉聲道。
“紅姑,掌櫃的安危就要拜托你了。”
“伱小子放心就是。”
“我知道該怎麼做。”
迎著他那張沉默的臉龐,紅姑娘挑了下額前垂落的長發,颯然一笑。
以往這種事都是拐子提醒。
不過,這一趟他坐鎮常勝山,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從昆侖口中聽到相似的話。
“好……”
聞言,昆侖這才放心。
若是旁人他一定會親自下鬥。
但他們三人,性命都是掌櫃所賜,紅姑娘既然這麼說,就算拚了一條命也會做到。
一行人迅速下鬥。
不多時。
崖壁之上便已經亮起了一盞盞燈火,將身下三座溶洞也照得燈火通明。
即便已經猜到,地下玄宮一定奢華無比。
但真正看到三座殉葬坑內遍地金光璀璨的一幕,還是讓群盜呼吸急促。
“先行做事,這些明器等返程時再行收攏。”
紅姑娘眸光一掃,冷聲喝道。
此處地勢複雜,霧氣深重,本能的讓她察覺到一股凶險伏藏之感。
“是,紅把頭。”
群盜哪敢多言。
隻是舉著火把沉默的穿過嵌道,從高處俯瞰,猶如一副秉燭夜行圖。
很快,他們一行人便與等在橋頭的老洋人他們會和。
“橋下有異?”
見幾人神色凝重,再加上隔著那座三世橋,都能察覺到一股陰風呼嘯,紅姑娘也是老江湖,當即便判斷出來。
“竹籠給我。”
陰煞之物,容易侵襲經脈骨髓。
一幫夥計雖然身手都不錯,但這些年裡四處倒鬥,行走江湖哪個沒有暗疾舊傷在身。
紅姑娘回頭掃了一眼。
負責看顧怒晴雞的夥計,當即越眾而出,摘下背簍。
身為鳳種,它早已經察覺到了前方陰物氣息,在竹籠中來回走動,一雙眼睛內金光浮動,渾身桀驁躁動。
“羅浮,去!”
將竹籠打開,紅姑娘手指輕輕拂過它的羽冠。
刷——
刹那間。
一道七彩流火,從竹籠中衝天而起。
霧氣深重,夜色籠罩的溶洞穹頂上就像是升起了一**日。
盤旋了一周後,怒晴雞雙翅一展,落在了橋頭,雙眼不屑的掃過水下。
仰頭一聲啼鳴。
轟!
穿金裂石,震懾萬物,周身磅礴的火意更是瞬間將四周陰煞驅散一空。
“過橋!”
感受著那股陰煞之氣消失。
紅姑娘立刻一揮手。
等待多時的群盜,哪裡還會耽誤,爭先恐後的衝入三世橋上,眨眼的功夫,火龍便已經抵達對岸。
“怒晴雞越發神異了。”
漢白玉牆下,遠遠看到橋上那道霸道無雙的身影。
鷓鴣哨忍不住讚歎道。
“搬山兩位甲獸,也不遑多讓。”
陳玉樓搖搖頭。
那兩頭穿山穴陵甲,並無血脈之說,能夠活到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搬山一脈是如何做到。
說話間。
殿後得紅姑娘也已經過橋。
見她就要將怒晴雞喚回,陳玉樓笑了笑,“憋得也夠久了,隨它去吧。”
此處玄宮,雖然沒有毒物供它獵食,但至陽之物,吞食陰煞,於它修行同樣大有裨益。
怒晴雞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意。
橋上的它,忍不住仰天一聲啼鳴,聲音裡滿是愉悅。
“墓室裡有三口妖棺,進出一定小心,紅姑,你先帶弟兄們將此處探明。”
紅姑娘當即領命。
獻王玄宮極大,單憑一兩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探清。
不過眼下人多勢眾,無疑簡單了許多。
陳玉樓兩人也再度回到了墓中。
與之前夜色茫茫不同。
此時墓中四周熄滅的火燈都已經被點燃,將內外照得通透一片。
鷓鴣哨站在那口青銅棺外。
目光掃過棺頭。
那裡有一處明顯的圓形印記。
他當即想起陳玉樓先前取走的那塊銅鏡。
自古就有銅鏡辟邪鎮煞之說。
鷓鴣哨眼力驚人,雖然不知銅鏡真正來曆,但也能看出來那是一件先秦古物。
不過。
他搬山一脈鏡傘便能控製妖邪。
銅鏡於他也無用。
視線隨即投向最後一具石棺。
一雙目光微微閃爍,猜測其中又葬了頭什麼妖物。
失神間。
六具鮫屍橫放的牆壁石門處,一個夥計忽然快步返回,抱拳衝著陳玉樓道。
“掌櫃的,頭頂還有一方墓室,不過被堵死打不開。”
“難道……”
聞言,鷓鴣哨心頭不禁一動。
他一直在尋找最後一具消失的屍體。
如今既然還有墓室,或許就是往生燭對應的屍骨之一,甚至……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獻王真身!
“帶路。”
與他不同,陳玉樓明顯要平靜許多,隻是輕輕吐了口氣。
跟著他穿過石門。
天然溶洞彼此相連,等他們穿過又一道石門,遠遠就看到石壁上已經搭起了數架掛山梯。
燈火之中,頭頂一道道橫堆,密不透風的木槨也浮現出來。
“黃腸題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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