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玉樓,或許他到都會被埋在鼓裡,早知道鏡傘如此強橫,這些年行走江湖,也不必留下一身暗傷。
見到這一幕。
花靈下意識拿下鏡傘,將丹田中不多的靈氣,頃入鏡傘龍骨。
很快。
銅鏡上光線浮動。
雖然不如陳把頭和師兄那般驚人,但也足夠讓她驚歎了。
師兄師妹接連觸發鏡傘法器。
看得老洋人一臉羨豔,握著鏡傘嘗試了下……可惜,昨日雖然吞下妖蟒精血,借此完成洗髓伐骨,但距離入境,終究隔著一層窗戶紙。
一步之差,千遙萬裡。
色目中不由閃過一絲慚愧。
不過,很快就被堅毅替代。
師兄師妹可以,他也一定可以。
有朝一日,自己也要點燃鏡傘,讓它在手中重現當年風姿。
在三人嘗試間。
陳玉樓並未耽誤,一揮手,讓周圍夥計將棺中黃金甲取走。
隻可惜,棺中石精被吞,等於大妖被剝離內丹,人被吸走一身精氣,雖然還是那口棺槨,但已經沒了之前的光澤。
隻能算是一口尋常石棺。
而且,棺身內外一體,單獨拆下一塊價值隻會大打折扣。
何況從此處遠走兩千裡搬回湘陰。
實在不值得。
“不應該啊,這一路遍地金銀,玉石無數,怎麼棺中反而空空如也?”
“誰知道,可能獻王老東西把錢全花在建墓上了吧。”
“連開三棺,竟然隻得了一具金屍。”
幾個夥計提著燈盞來回掃過。
卻發現,這口鬼棺,和上麵那三具一樣,並無隨葬。
氣得一行人忍不住腹誹不已。
“行了,單單外邊那些金磚銀餅都搬不完。”
陳玉樓笑罵了一句。
這幫家夥還真是貪心不足。
往日裡倒鬥,能有幾座比得上獻王墓,三口墓裡有一口沒被人盜走就已經算是難得。
十年前那次滇王墓之行,才是常態。
幾千年下來,早被人挖透了,反複濾了無數遍坑,連塊地蛇都不留下,一年半載的時間全都浪費在趕路上。
像獻王墓這種保存完好。
從未有人來過。
已經算是驚世大藏。
尋常人幾輩子都難碰到一座。
“嘿嘿,掌櫃的說的是。”
被他點破,幾個夥計忍不住訕訕一笑。
話雖然這麼說。
但又有誰嫌錢多?
說話間,頭頂墓室深處一直響徹的鑿砍聲,忽然戛然而止。
隨即一陣低低的歡呼聲響起。
“走了,紅姑那邊應該也有結果了……”
聽到那邊的動靜。
陳玉樓心頭不禁一動。
之所以一定要破開那座黃腸題湊,自然是因為獻王妻棺所在,便是獻王玄宮外沿,也是進入芝仙棺的唯一路徑。
“結束了?”
“快,彆耽誤了。”
因為隔得太遠,幾個夥計毫無察覺,但既然掌櫃的都這麼說,就一定沒錯。
一行人再不敢耽誤。
迅速踩著掛山梯離開身下墓室。
這會鷓鴣哨也已經回過神來,已經驗證過鏡傘之威的他,比起之前,一張臉上明顯多了幾分驚喜之色。
鏡傘究竟是從哪一代搬山道人帶回。
他不知道。
但至少也有幾百年時間。
沒想到,直到今日,它才從蒙塵之下儘現光彩。
“楊某代搬山曆代族人,多謝陳兄指點。”
雙手抱拳拱了拱手。
鷓鴣哨一臉認真的道。
金丹、入境……道門法器。
一樁一件,他都牢牢記在心裡。
“客氣了道兄。”
陳玉樓擺擺手。
這其實也算是歪打正著。
從始至終他就沒想過,這三位竟然不知道鏡傘真正用處。
畢竟,之前在瓶山,師兄妹三人結陣對付六翅蜈蚣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同時心裡又有幾分羨慕。
道門法器啊。
在如今修行式微的今日,這種東西少之又少。
他的龍鱗劍,雖然鋒芒畢露削鐵如泥,但也隻算妖兵範疇。
“掌櫃的,頭頂槨室已經打開,紅把頭請您過去。”
一行人剛爬出洞窟。
就有個夥計一臉激動的衝了過來,大聲道。
“真破了。”
“隻知道掌櫃的眼力驚人,沒想到耳力也如此出眾。”
“廢話,要不然能當掌櫃,沒看到搬山楊魁首對掌櫃的都畢恭畢敬,欽佩有加麼?”
幾個夥計聽得驚歎不已。
“道兄,走,去看看。”
聽著那幫家夥不著痕跡的馬屁。
陳玉樓搖頭一笑。
招呼了兩人一聲,隨即便踩著掛山梯縱身,單手抓著邊沿,稍一用力,整個人便已經一躍而起,穩穩落在了墓室中。
身後鷓鴣哨和老洋人也不慢。
隻聽見蹬蹬的腳步聲起。
兩人一前一後,緊隨其後。
沒有太多耽誤。
直奔獻王妻棺而去。
一過石門,墓室中滿地木屑,之前層層堆迭的黃柏題湊中,已經多出了一口洞窟。
紅姑已經帶了幾個夥計先行上去探路。
似乎想到了什麼。
陳玉樓眉頭一挑,不敢有半點遲疑,踩著靠在墓室上的梯子三兩步便竄了上去。
人一進槨室。
顧不上四周陰風陣陣。
目光已經鎖定槨室深處正準備開棺的幾人,沉聲喝道。
“等等,彆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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