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人中,實力精進最快的當屬袁洪,雖然它晚花靈一步踏入煉氣關,但因為妖物身份,反而得天獨厚。
接連吞食三具山魈遺骨。
血脈提升後。
修行也事半功倍。
在煉氣關上,甚至已經隱隱有超過鷓鴣哨的趨勢。
不過。
這家夥也真是勤奮。
這段時日,除了吃飯睡覺,其餘全部功夫,幾乎都在閉關。
隔天一早。
天還未亮。
陳玉樓便從打坐中醒來,緩緩睜開眼。
熬了一宿的他,臉上非但不見疲憊,一雙眸子反而愈發清澈通透。
張口深吸了口氣。
一縷醇厚的青木靈氣,從四周自行凝聚,融入眉心,消失不見。
神識隨著那一縷氣息流過奇經八脈,最終歸於氣海。
與之前深邃如星空,霧氣深重的景象不同。
而今。
他氣海深處,赫然矗立著一尊爐鼎。
明明不是實物,但鼎身之上光澤流轉,紋飾天成,古老神秘氣息自行浮動,給人的感覺卻是比真物還要真實。
這便是爐火境的標誌。
於氣海丹田,凝鑄爐鼎。
呼吸吐納的青木靈氣,被其中水火二氣交煉,方才能夠化作一滴滴的靈液。
靈氣化液,爐火煉丹。
這便是他修行的第三境。
陳玉樓神識內視,氣海爐鼎中,隻有寥寥六七滴靈液。
但一滴靈液中散發的威壓,卻要勝過無數靈氣。
“想成金丹,至少也得凝聚百滴吧?”
陳玉樓低聲喃喃著。
作為世上唯一的修仙者,青木功的修行全靠他自行參悟,道門修行法雖然能夠用來驗證一二,但說到底根本不是一條路。
金丹凝液。
究竟是個什麼標準。
他也得慢慢摸索。
緩緩收起神識,陳玉樓起身推開窗戶,外麵靜悄悄一片。
馬鹿寨還在沉眠當中。
不過聽到動靜,隔壁幾間屋子窗戶也紛紛從裡打開,露出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昆侖,去通知弟兄們準備出發。”
“好。”
昆侖就要起身下樓。
一旁窗戶裡的鷓鴣哨,卻露出幾分遲疑。
“陳兄,是否知會兩位秋達一聲,不告而彆的話會不會……”
從昨日提出辭彆。
幾人昨夜就已經商量好,一早啟程離開。
為了不耽誤功夫,鷓鴣哨也是一夜未眠,堪堪打坐結束。
不過,他還遠做不到無視休息,雙眼中血絲密布,神色間難掩倦色。
至於其他人。
純粹是醒得早。
“還是算了,等他們醒了,到時候怕是想走都難。”
陳玉樓搖搖頭。
說話間,做了個仰頭飲酒的姿勢。
當然,除此之外,這幾天西古和托格一直在忙,他也不想過多打擾。
叨擾這麼久。
心裡已經過意不去。
但看著他的手勢,幾個人神情一下古怪起來。
饒是鷓鴣哨也是如此。
實在是這幾天人都要喝廢了。
什麼規矩自律,在佤寨的熱情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他們有一百種法子勸酒。
一想到上百號人,浩浩蕩蕩捧著酒壇送行的場景,他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那就聽陳兄的。”
幾個人一拍即合。
再不耽誤。
各自去收拾行李。
昆侖則是負責去叫醒那些夥計。
不過,讓他沒料到的是,等他推門進屋子時,長長的通鋪早已經收拾的一乾二淨。
幾十號夥計,各自抱著竹簍,萎靡不振的坐在床鋪上。
見到他的一刹那。
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是不是要走了?”
“掌櫃的怎麼說?”
看著那一張張興奮難掩的臉,饒是昆侖都有些瞠目結舌,這幫家夥看樣子也喝怕了。
要知道。
常勝山那是綠林山匪的老巢。
能在山上待個五六年的,哪有一個善茬。
雖然那些煙客早已經被清理,但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酒鬼。
能讓他們風聲鶴唳到這種地步。
可想而知,佤寨山民喝酒之風有多恐怖。
“直接走。”
昆侖瞥了他們一眼,沉聲道。
一幫人眼睛瞬間亮起,哪還敢耽誤,迅速背上竹簍,迫不及待的往屋後的馬場趕去。
這段時日。
馬群一直寄養在寨子裡。
盜眾將行李之物架在馬背兩側,然後驅趕馬匹,直奔寨子之外。
轉眼間。
馬鹿寨便再度恢複平靜。
山林裡霧氣籠罩,連夜鳥都還在宿眠,青黑色的天邊掛著一輪弦月。
估計至少還得半個鐘頭。
天才能徹底大亮。
“我們也走。”
陳玉樓回身望了一眼寨子正中的祖祠。
仿佛還能看到青煙嫋嫋中,那道羽扇綸巾、身穿八卦衣的身影。
目光繼而越過,投向寨子深處的龍摩爺。
那一片。
仿佛自成天地。
氣息與外麵截然不同。
陳玉樓拱了拱手。
“諸位,有緣再見了。”
心中默默念了一句。
隨後再不猶豫,目光掃過身側昆侖、紅姑娘、鷓鴣哨等人,一躍翻身上馬,龍駒極通人性,並未嘶鳴,而是輕步往寨外趕去。
等兩撥人回合。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掌櫃的,走哪條路?”
紅姑娘又恢複了山上時的打扮,紅裙長發,英姿颯爽。
手裡握著一卷半開的地圖。
“先去南澗,經永昌,往滇西道去大理古城!”
陳玉樓早就有了打算。
所以,此刻麵對紅姑娘詢問,想都沒想,平靜的道。
這條路。
擺明了就是不經水路。
而是繞過滇西道,前往撫仙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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