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精絕女王,雖是鬼洞族後人,但卻並無魔眼妖瞳,她是在繼位時為了獲得力量,才會與鬼眼神簽訂契約,將自己雙眼奉獻出去,以此換取了無邊法力。所以,即便她法力無邊,在位時以一人之力橫掃西域,收服三十六古國,卻依舊逃不過生死的下場。
而不似魔國鬼母一般轉生輪回。
一道道念頭在腦海裡閃過。
陳玉樓神時間的迷茫之色儘數散去。
猜測不錯的話。
那團粘稠液體般的鬼東西,應該就是鬼洞族所信仰的鬼眼神。
隻不過,它肯定不會是真身。
而是一縷神力,千百年時間裡,慢慢具備了靈智化而為妖。
不然,真要是傳說中的至高存在鬼眼神,也不至於被一道雷霆就徹底鎮壓。
“所以……”
陳玉樓喃喃自語著。
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個畫麵。
精絕女王一統西域三十六古國後,為了鞏固統治,擔心會有意外,特地將諸國中最為擅長銷製玉器的西夜國主叫去。
命令他以那枚玉石眼球為模板,試圖秘密仿造出一枚一模一樣的玉眼來。
同時。
以無上法力,賜下了一道神力,讓西夜國主帶回。
以便於玉眼製成時,便能夠賦予它類似於妖瞳魔眼的能力。
但精絕女王怎麼也想不到,西夜國主野心竟是如此之大,曆經多年好不容易仿出一枚玉眼後,不但沒有上交,反而偷偷藏了下來。
之後。
因為精絕女王濫用鬼眼神的力量。
加上對三十六古國鐵血鎮壓,造成民怨沸騰,怨聲載道,最終姑墨王子聯合諸國揭竿而起,攻破精絕古城。
最終輝煌無比的精絕國淪為一堆廢墟,鬼洞族也就此滅絕。
曾經鎮壓諸國的女王死去。
等於壓在頭頂上的一座大山也被搬走。
他才愈發安心將玉眼1供奉在聖壇中,準確的說……是那一縷來自鬼眼神的神力。
隻可惜,他並非鬼洞族人。
即便有了玉眼,也無法獲得如女王那樣無邊的法力。
等到古國被黃沙掩埋。
上千年時間過去,玉眼中的神力漸漸蘇醒,化作如今的樣子。
“如此……更不能輕易放過你了!”
陳玉樓吐了口濁氣。
一雙青木靈氣浸潤的眼神愈發冷冽。
出發之前,他便有過一個驚人的計劃,借助於那枚玉眼瞞天過海、偷梁換柱。
如今又有了一枚。
等於憑空增加了一成不止的成功率。
他又豈會輕易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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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字符!”
探出手,修長的五指在身前劃過。
看似隨意,但一道道靈光浮現,最終凝聚成一張巨大的雷網,徑直朝那道詭影籠罩而去。
為了以防它會臨陣逃離。
陳玉樓更是特意以神雷封住上下四方,前後八位。
此刻,感受著那道氣勢磅礴,雷光閃爍的大網,詭影更是駭然,拚命掙紮著試圖離去。
隻可惜。
它隻是一縷神力化妖。
若是碰到尋常人,或許還有機會,但陳玉樓已入金丹大境,莫說它隻是一縷神念,以他如今境界,再遇上撫仙湖下周蛟,搏殺都是頃刻之間。
更何況,四方八位神雷,就像是在周身外布下了一座雷池。
讓它根本無法逾越半步。
隻能眼睜睜看著雷網臨身。
轟!
恐怖的雷霆之力下,隻瞬息間,就將那道詭影為數不多的靈智磨滅殆儘,重新化作一縷無形的神力。
“融!”
見此情形。
饒是陳玉樓也不禁心生震撼。
修行入境這麼久,除卻青木長生功外,他修行過諸多手段,劍術、神行法,築基功、橫練功也能算在其中。
但論起殺伐之最。
卻當屬這枚古雷符無疑。
也難怪辰州兩大雷壇,為了它殺得血流成河。
搖搖頭,散去腦海中雜念,口齒間輕輕吐出一個字。
神識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那縷抹去靈智的神力,強行融入玉眼之內。
等一切結束。
收起古雷符,再低頭去看手中玉眼時,看似沒有太多變化,但玉石上的眼球圖騰卻是清晰了許多,噓噓如真。
連帶著那一道細細的裂紋,都幾乎消失不見。
“接下來,就是石殿那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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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樓反手一握,將玉眼小心收起,隨即不再多留,轉身穿過石門,踩著石階一步步離去。
喃喃聲散去。
古老的聖壇中也再度歸於寂靜。
仿佛之前那一切從未發生過。
等返回營地,幾個負責巡夜的夥計還在閒聊,並未察覺到他離開,陳玉樓也沒驚動幾人,徑直回到帳篷。
解決了一樁懸在心頭的大事。
心無旁騖的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等醒來時,外麵天色已經大亮,夥計們已經在生火做飯,還有人趁此機會又去了古城下摸金。
卸嶺一派向來賊不走空。
按照拐子的說法,與其埋在沙子裡不見天日,或者被那些洋鬼子盜走,還不如讓他們帶走。
一幫年輕夥計興致衝衝,背著竹簍,隨身帶著鏟子。
就像是海邊早起的趕海人。
隻不過一個是挖海鮮,眼下卻是在沙子裡淘換古董明器。
陳玉樓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並未阻攔。
不過,等他穿過營地,遠遠便看見一道身影坐在一截古城牆上,雙手抱著膝蓋,身後還背著一條長匣。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已經完全入了神。
陳玉樓走到了身後,她都不曾察覺。
“烏娜姑娘……”
沉吟了下,想起剛才夥計們說的事,陳玉樓還是輕聲開了口。
聞言,烏娜這才一下驚醒。
一雙眼睛裡滿是血絲,似乎一夜都沒怎麼睡好,眉心裡更是透著一絲化不開的複雜。
陳玉樓稍一沉思,很快心裡就有了答案。
昨日他們入城,烏娜便有所阻攔,多次提及到魔鬼詛咒一類的東西。
但眾人取了城中古物。
那些魔鬼化身的鬼蟻卻不見蹤跡。
這讓她不禁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時而覺得是否是寨子裡的傳聞不對,一會又擔心是魔鬼的懲罰還未降臨。
巨大的壓力,讓她一夜輾轉反側。
陳玉樓並沒有去試圖說服她,畢竟世代居住西域的人,對黑沙漠的恐懼,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輕易打消。
而是提及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們從寨子裡帶來的水,已經不多了。”
“你看有沒有法子補給?”
果然,一聽這話,烏娜神色一下認真起來。
“陳掌櫃,黑沙漠裡有一條橫穿南北的暗河,名為茲獨,要是能夠找到它的話,清水補給完全不成問題。”
“茲獨暗河?”
“沒錯,另外再往北走大概半天左右就有一座古井,我們可以先行去那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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