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通過神識感應,他已經看到幾人儘數安然離開了隧洞,最後一點耐心也終於消耗殆儘。
既然對方不動。
陳玉樓自然不會這麼繼續乾等下去。
手腕一挑。
龍鱗劍憑空斬下。
隻聽見刷的一道破空聲起,形如烈陽的劍光,一下劃破霧氣,直奔那道黑影而去。
原本近乎於凝固的濃霧。
就像是初春解凍的河水,開始緩緩流動。
這一劍,陳玉樓已經不再是之前的試探,幾乎毫無保留,劍氣如虹,同時又蘊藏著一股必殺的信念。
彆說一頭邪靈。
就是蛇神本相親至。
這一劍也要讓它吃上一點苦頭。
果然。
幾乎是劍氣破空而出的刹那。
那道黑影終於有了反應,身形一晃,瞬息之間,竟然就從一頭遠古巨獸,坍塌成了一條頎長的詭影。
看上去就像一條藏在霧氣中的黑蛇。
但即便如此。
還是慢了一步。
快如閃電的劍氣,恍如撕開了空間一般瞬息而至。
自蛇形黑影當中一斬而過。
與之前一樣,詭影瞬間碎成無數,但這次卻並未如之前那般眨眼間憑空重現,而是如同潑灑的墨汁般,在白霧中艱難地流動著。
劍氣不斷消耗。
以至於墨汁都無法融合。
淒厲無形的慘叫,在耳邊響起。
陳玉樓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冷笑。
他還以為那鬼東西真的能不死不滅,原來……它也有知道痛的時候。
刷——
念頭一起。
陳玉樓提劍再次輕揮數次。
刹那間,足足十多道劍光掠出,霧氣流動的速度更為驚人,仿佛並不是在地下隧洞,而是山巔崖頂。
凶險降臨,那邪靈一聲尖叫,竟是連痛苦都顧不上,強行讓一灘邪靈之體迅速聚成一團。
同時。
不見它有所動作。
隧洞中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塊巨石。
劍氣掃過,清脆的叮咚聲頓時不絕於耳。
“果然是你。”
“邪神大黑天,看來還真不是傳言。”
格薩爾王詩文中,對它就有記載,隻不過因為太過古老,加上其中太多妖魔邪煞,後人難以理解,隻以為不過是傳言。
但眼下……
親眼見到那塊橫在隧洞中的巨石。
陳玉樓豈能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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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掌控著礦石的邪神。
也隻有它才有如此詭異的能力。
劍氣不斷劃過巨石,細小的裂縫浮現,向著四周不斷蔓延,終於轟的一道巨響,巨石四分五裂,化作一堆齏粉。
而這一切。
看似過了許久。
實則也就刹那之間。
邪神之影分明愣了一下,感受著勢頭絲毫不減,再度破空而至的劍氣,它頓時發出一道尖利嘶吼,一頭紮入旁邊的石壁。
靈體。
陳玉樓已經見過數次。
但交手卻是第一次。
這東西有形無質,尋常手段根本無法殺死。
施展劍氣,也隻能不斷消耗它的邪靈之氣,將其削弱,真要斬殺,必須要動用雷霆手段。
但眼下卻已經足夠。
咚咚咚——
黑影一觸及崖壁,明明堅硬如鐵般的山石,一瞬間竟是恍如化作了一灘水,任由它融入其中。
不過。
即便避開了大半。
仍舊有數道劍氣劃過。
無形的慘叫聲,從山體內部傳出。
“破!”
眼看它藏入擊雷山,似乎拿它無可奈何,陳玉樓神色間卻毫無憂慮,隻是張口輕輕吐出一個字。
刹那間。
殘留在邪神靈體中的劍氣,被轟然引爆。
隻聽見一陣猶如雷鳴般的巨響,剛融入擊雷山中的靈體,竟是再度被硬生生逼出。
而在陳玉樓的‘視線’中。
那一麵白色崖壁,就像是被打破的墨瓶。
漆黑粘稠,令人作嘔的黑色液體,從崖壁縫隙中四濺而出,灑落一地。
但……
即便如此。
邪神仍舊沒死。
地上一灘墨汁緩緩流動,沒多大一會功夫,竟是再度融成一團。
見此情形,即便有所心理準備,但陳玉樓仍舊是被這一幕驚動。
不愧是被稱為神的存在。
就是難殺!
要是換做一頭大妖,如此劍氣之下,早已經被拆形去骨,化作精血大藥。
不過。
隻要能傷,就一定會死。
邪神靈體,又不是八大古神那個級彆。
否則一頭還維持著巔峰的古神,彆說動手,陳玉樓早就遠遁,留下都是對自己生死性命的不尊重。
錚!
眼看地上那一灘墨汁般的詭異靈體就要融為一體。
陳玉樓並未繼續動手。
甚至將龍鱗劍一把插入劍鞘。
轉而出現在手中的,是一把長約兩三米的軟鞭。
以數匝金線纏繞。
差不多嬰兒手臂粗細。
通體暗金光澤流轉,散發著一股古老、深重的氣息。
赫然就是當初在撫仙湖下,周蛟贈與他的那把打鬼鞭。
與楊方手中的打神鞭,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來頭卻是截然不同。
按照周蛟的說法。
這條鞭子乃是古滇國大儺法器。
而楊方那把,卻是純正的道門之寶。
一陰一陽。
一邪一正。
唯一相同的是,兩把鞭子上皆是刻有重重符籙經文。
打神鞭鎮壓屍禍,但打鬼鞭上一十三道雲籙天書,卻是能夠斬妖伏魔、鎮鬼破煞。
手握一震。
原本卷成一團的打鬼鞭瞬間延伸出去。
而地上那一灘黑影,更是如同見到了世間最為恐怖的存在,淒厲聲不絕於耳。
對於它的反應。
陳玉樓並無意外。
當日在龍潭山,頭一次施展打鬼鞭的他,即便是天生鳳種的羅浮,也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逃無可逃。
避無可避。
更何況一頭身受重傷的邪神。
黑液融合的速度更為驚人,幾乎眨眼間就融為一體,然後拚了命的往擊隧洞石壁上紮去。
“都這個時候,還想逃?”
“未免也太不將陳某放在眼中了吧。”
見此情形,陳玉樓眼神裡寒意更濃,冷冷喝道。
說話間。
長鞭狠狠揮出。
隻見金光閃爍,原本還伸手不見五指的四周,瞬間通明如晝,金色閃電瞬間出現在黑影外,衝著它重重抽下。
嘭!
金光四濺,黑霧彌漫。
那一團黑影竟是被生生從擊雷山石壁中抽出,打的渾身顫動,墨汁般的黑液灑的遍地都是。
但這一次。
它卻沒有像之前那般緩緩融合。
灑落的黑液,在金光之下,就如爐壁上的水滴,嗤嗤的異響聲中直接蒸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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