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輕易就舍棄這麼好一個聚寶盆。
“會不會是被剿滅了?”
紅姑娘四下看過,若有所思。
她話幾乎才落下。
一個夥計,忽然從山崖下一片低矮的石屋裡鑽出,手裡還緊緊攥著什麼,匆匆跑到眾人跟前。
“總把頭,花把頭。”
“看,這是小人在屋內發現。”
將手中東西高高舉起。
花瑪拐下意識回頭看去。
等看清的刹那,他臉色不由一變,那赫然是一截脛骨。
作為仵作世家出身,拐子對人骨極為熟悉,自小父親當做故事說的往事,多少次在他腦海裡回複。
隨意一掃。
他便看了出來,脛骨屬於一個中年男人,死前似乎從什麼上麵跌落下來,才會摔斷腿骨,最關鍵的是,生前似乎遭受了火災。
火災?
怎麼會?!
花瑪拐眉頭一皺,下意識看了眼四周。
此地並無被焚燒過的跡象啊。
“還有沒有什麼發現?”
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那個夥計身上。
“這……好像還有不少骨灰。”
夥計猶豫了下,最後還是一咬牙回應道。
“骨灰?”
聞言,花瑪拐臉色愈發古怪,想要將屍體燒成灰燼,一般的火根本做不到,除非是……羅浮鳳火。
“掌櫃的,這……”
暗暗咽了下口水,他猛地回頭看向陳玉樓。
“還行,腦子挺靈活,這麼快就想到了。”
感受著他的目光,陳玉樓點點頭,讚賞的看了過去。
“真是您。”
這下,花瑪拐哪裡還會聽不懂。
那幫沙匪可不是憑空失蹤,分明就是掌櫃的動了手段。
“啊?”
“什麼情況?”
“是總把頭出手?”
聽著兩人模糊的對話,周圍一眾還蒙在鼓裡的人,不由麵麵相覷。
“掌櫃的,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麼?”
迎著紅姑娘那雙透著迷惘的漂亮眸子。
陳玉樓搖頭一笑。
並未過多解釋。
隻是朝著天穹上指了指。
一眾人下意識抬頭望去,但除卻青空萬裡,薄霧綿綿外,幾乎什麼都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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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唳——”
一道穿雲裂石的鳳鳴聲從雲層中傳來。
流火墜下。
“老天爺,那是什麼?”
“不會是隕星吧?”
“你小子彆胡說八道,那是羅浮大人。”
“羅浮……真是羅浮。”
眼見那道火光越來越近,恐怖的火意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下,一眾不明所以的夥計,隻覺得雙眸都睜不開,恐懼洶湧,駭然欲死。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羅浮。
但關於它的傳聞,山上卻是流傳了不少。
有人甚至煞有介事的說,那是一頭太古異種,鳳凰後裔,又有人說是青鸞、火鵬,什麼說法都有。
隻不過,這轉眼前前後後都過去一個半月。
他們卻從未見過羅浮身影。
所以,完全沒想過它會忽然從天而墜。
此刻感受著那股猶如天崩般的可怕威壓,膽子小的已經閉上眼,祈禱漫天神佛,祖宗保佑。
好在。
等那股洶湧的火意出現在頭頂數丈的高空時。
一瞬間猛地消失。
壓在眾人身上的威壓,也一下煙消雲散。
膽子大的睜眼望去。
這才發現……
總把頭肩膀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頭神異無比的禽鳥。
一身七彩翎羽,雙目灼灼。
看上去就如傳說中的鳳凰神鳥。
麵對眾人或敬畏或好奇的目光,它就像是沒看到似的,隻是自顧自的梳理著身上翎羽,看都不看他們。
“還是不太對。”
“陳兄,來此之前,我似乎並未察覺到羅浮的氣息。”
看到它驟然出現。
對此,鷓鴣哨並無意外,早就已經司空見慣。
但他如今已經築基,按理說,星星峽這邊如此大的動靜,不該瞞得過他的察覺才是,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毫無發現。
這話一起。
花瑪拐等人,也都是紛紛一臉不解的看了過去。
他們雖然不如鷓鴣哨,能夠明見四方,但五感也遠超常人,羅浮出現尚且如此驚人,出手更是恐怖。
再加上這一路一趟平原。
星星峽這邊火光如海,怎麼也不能瞞得過所有人耳目才是。
“那是因為……”
“上次一走,羅浮就已經動手。”
陳玉樓淡淡一笑。
溫和的言語中,卻讓眾人有種如墜冰窟般的感覺。
“這……”
一行人四目相對。
終於明白,為何這一路上為何毫無察覺。
更為可怕的是,過去這麼久,他竟然從未提過一句。
“殺得好!”
“這幫孫子禍害了多少人,前邊的裂穀裡堆滿了白骨,應該都是死在他們手裡的過路行商。”
花瑪拐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們來的最早。
將星星峽就差掘地三尺了。
那座白骨坑,並未逃過他們的搜尋。
即便是他們這些吃死人飯的人,看的都為之發寒。
“就是,隻可惜,總把頭動手的早,不然今天兄弟們鐵定要出口惡氣……”
話音一落。
反應過來的夥計,也都是紛紛開口。
一個個義憤填膺。
常勝山雖然也是綠林出身,說是賊寇,但卻從來不屑於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這幫孫子都玷汙了江湖人三個字。
聞言。
陳玉樓並未多說什麼。
亂世裡頭,這種事數不勝數。
常勝山有他約束,之前也沒少乾出抽大煙、吃喝漂賭的事情出來,隻能說,他也隻能保證一畝三分地上,不會出現欺行霸市、強搶民女這類的事。
“走了,再往前有個幾十裡,就是嘉峪關城,簡單補給一下,儘快趕路。”
想到這。
陳玉樓吐了口氣。
眼下天色還早,以他們趕路速度,天黑前抵達嘉峪關絕對沒有問題。
隻不過。
這次他並不打算再入城。
他要儘快通過河西走廊,穿過西涼之地,然後翻越秦嶺,去一趟藍田龍嶺。
這也是來路上。
對楊方的承諾。
“是,掌櫃的。”
隨著他一聲令下。
眾人紛紛收起心思。
駐足在峽穀隘口的隊伍,再不耽誤,猶如一條黑龍,徑直往穀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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