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培倫皺眉看向戰爭部長:“您有多大把握能守住瓦爾河?”
後者隻是用力捏著手杖,道:“我會親自前往瓦爾河指揮防禦。”
“請您正麵回答我,有多大把握?”
“……”
布隆克霍斯特隻能沉默。
眼下整個荷蘭都找不出幾名中層軍官,底下又都是新兵,這仗除非是天主顯聖,否則換誰來指揮都打不贏。
丹德爾斯曾在軍隊服役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關鍵,看向布隆克霍斯特:“如果,我們將監獄裡那些軍官放出來,您認為……”
他還沒說完,其他人便用刀子般的目光斬斷了他後麵的話。
監獄裡那些都是法國人要求審判的戰爭犯,同時也是法荷停戰協議的基礎。
你敢把他們放了,法國人恐怕立刻就會撕毀協議,搶在弗拉芒人前麵攻破阿姆斯特丹。
而且坎培倫等人也知道,這些軍官都是被荷蘭議會丟進監獄的,就算現在放他們出來,他們也不一定能真心實意地為荷蘭而戰。
坎培倫又看向一旁的外交部長:“英國和普魯士有回複嗎?”
後者低著頭小聲道:“他們拒絕接見我們的使者。”
你荷蘭剛宣布廢除英荷同盟,英國人不來揍你就很給麵子了,怎麼可能出兵幫你打仗?
更何況就算英國人有這心,手裡也沒兵可派。
一眾荷蘭高層討論了整整一天時間,卻仍舊一籌莫展。
布隆克霍斯特站起身來,向坎培倫微微欠身:“首相先生,我得連夜趕往紮爾特博默爾了。”
紮爾特博默爾是扼守瓦爾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城市。
“願天主保佑您。”
“願天主垂憐荷蘭。”
然而,天主對布隆克霍斯特和荷蘭似乎都不怎麼喜歡。
四天之後,思海克命令維米爾中校開始渡河,荷蘭守軍奮起反擊。
弗拉芒國民軍的戰鬥力雖然很一般,但他們起碼有1萬3千多人,而且底子也是奧地利正規軍。
缺少軍官的荷蘭新兵幾乎是一觸即潰。維米爾率領3千前鋒部隊,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就占領了紮爾特博默爾。
等到思海克的主力跟上來之後,連河對岸的蒂爾城都快被打下來了。
戰敗的消息傳回阿姆斯特丹,荷蘭頓時舉國震動。
從紮爾特博默爾到阿姆斯特丹,中間就隻有一個烏得勒支能勉強守一下。
荷蘭議會此時已沒什麼軍隊可用了。
更糟糕的是,荷蘭最後一位具有軍團指揮能力的布隆克霍斯特將軍在前幾天的戰鬥中被炮彈碎片擊中,此時已是奄奄一息。
阿姆斯特丹的議會大廈裡,一眾荷蘭政要們沉默了足足20分鐘,最終坎培倫站起身來,黑著臉拍了拍外交部長:“布蘭岑先生,您去和弗拉芒人談判吧。”
在與法國進行停戰談判之後不到三周時間,荷蘭議會再次踏上了停戰談判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