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戲就是這樣,以帝國最為動蕩的曆史為背景,刻畫一眾在各個領域鞠躬儘瘁的先驅。
其中的主要人物之一,戶斂,就是樊樂暉特意為池瑜設計的人物。
這是個狂草驟雨般的人物,桀驁不馴,又天真純粹,為ao平權運動做出了巨大貢獻。
很適合池瑜。
樊樂暉領著池瑜往試鏡場地走,“雖然我是編劇之一,有投票權,但為了公允,我會直接棄權。”
池瑜自然點頭,乖乖的坐在等候區,全神貫注的去讀要試鏡的那一段的劇本。
“雖然這個角色是寫給你的,但也要靠你自己拿到。”
樊樂暉相信,他筆尖的每個角色,縱然是傾注了他的心思和想法,但隻要這個人物脫離他,就是完全單獨的個體。
不受情節所困,不受結局所困。
這才是好的劇本,也是完美的人物。
池瑜是他這一屆中最喜歡的學生,他相信:
戶斂會選擇他。
池瑜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嘗試將腦子裡紛雜的念頭排出去。
在原世界,她也是一個演員,摸爬滾打了好多好多年,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拿到主角的戲份。
她拚了命的去演,去揣摩,去學習,為了完全的體驗角色,多危險的戲份都自己上,就在她以為要成功的時候,命運又給了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新演員帶資進組,鈔能力讓導演、副導演無話可說,隻一個晚上的時間,刪完了她所有的戲份。
也是在這個晚上,她遭遇車禍,身體被大貨車拋出去很遠很遠,漂亮的拋物線伴隨著大片大片的血花。
再一睜眼,就來了這裡。
她沒想到,來了這裡還有演戲的機會!
就像是給她的生命又續上了一般,讓她在祁泠這個名字以外,又有了新的追求。
安排的試鏡鏡頭是戶斂最為壯烈的一場犧牲。
在中世紀,oa絲毫沒有人權,□□一般的存在,從沒有在乎他們的生死。他們甚至被當作物件、當作東西,當作性、欲容器、當作政權置換的資源。
沒有人會在乎oa的生死,更沒有在乎他們會想什麼,大多數的alha隻把他們看作有血有肉有溫度的充氣娃娃。
因而,當一個oa敢有膽量刺殺國王時,他的命運就是被吊在絞首架上槍斃。
戶斂貴族子弟出身,國王近臣,民眾擁護,這樣的一號人物,本身就是眾人睥睨的存在。
但也就是這樣的一號人物,在子彈飛出之後,將這個oa牢牢護在身後,迎上了這顆子彈,自絞首架高台墜落。
依舊是血花飛舞,拋物線落地。
因著這樣死過一次,池瑜動作完成的很好。
而保護oa的那份心,池瑜想著祁泠,完成的更好。
也許是冥冥之中,原著中,祁泠出事的那天也是一個高台,他也是自高台中槍,墜落。
池瑜想,如果可以,她真的會做出和戶斂同樣的行為——
代替他去死。
樊樂暉撫摸她的頭發,“回去等著吧,板上釘釘!”
池瑜原地歡呼,能演戲她真的是非常開心。
“你要是不著急回去,就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吃頓飯,順道把《戶斂傳》給你看看,提前做功課。”
編劇團隊的視線頻頻往這邊望來,全體都在等待樊樂暉回去繼續進行工作,但他們的主編劇此刻站在一個小alha麵前,微微彎著腰,低聲誘哄著,
“你不是說想吃糖醋小排了嗎?我親自給你做。”
池瑜猶豫了一下,樊教授不好拒絕,但她……得回去做飯啊。
雖然……祁泠和孟圓聽一起吃……但祁泠吃不慣外麵的飯啊。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祁泠養的有氣血了一點呢!
於是,她下狠心拒絕了自己的課業教授,一溜小跑想著去找自己的自行車,結果剛走沒幾步,就被一眾擁擠的人群卷了進去。
嘈雜的喊叫聲交織在一起,她耳尖的聽到了這群人變形的喊叫聲中的“孟圓聽”的字眼。
果然,再抬頭,一個寫著“孟圓聽”的手幅被高高舉起。
她剛長了個子,高出人群不少,輕而易舉的看到了孟圓聽一身白色連衣短裙,在助理的掩護下,上了一輛過分眼熟的車。
車門開啟的那一瞬,一張漂亮清冷的臉一閃而過。
“祁泠!”
池瑜感覺到身體裡的氣血都往上湧,其他人在喊著“孟圓聽”,隻有她大聲喊著“祁泠!祁泠!”
她試著往前擠,心裡盤算的很好,以祁泠的好修養,看到自己的話,隻要自己死皮賴臉非要跟著去,他沒準兒會同意!
她就是要做全世界最亮的電燈泡!
但是每想到,又高又壯的孟圓聽保鏢牆把她隔絕在了外麵,粗壯的手臂一直在推搡她的肩膀,很大力,很疼。
“你誰啊,就往裡麵闖,彆衝撞了大明星。”
“一邊兒去,我說一邊兒去,你聽不到?”
池瑜更氣了,當明星還當出優越感了?!
她眼疾手快,趁亂朝著那保鏢的臉打了好幾拳,鼻血飆了滿地。
池瑜不是什麼軟柿子,相反非常錙銖必較。
她一定好好拍戲,變成比孟圓聽還火的人,讓你們都給老子滾開。
她氣成了一隻河豚,眼睜睜看著自家老婆離開,原地跺腳。
那保鏢終於擦完了鼻血,指著池瑜,“是你!是你打的我!”
“兄弟們,給我上!”
實在是不講武德,哪有一群人群毆一個人的啊,打不過,要跑。
影視基地小路眾多,但後麵這一群大漢跟尾巴似的,怎麼也甩不掉,就在又一次差點抓到她時,一隻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扯進了一間筒子樓的密道。
一張臉冒了出來,池瑜恍惚起來,明明剛剛這張漂亮的臉還坐在距離她十米遠的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