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癡迷,更為合適。
或許是愛而不得,才找了替身建造了囚籠;
或許是恨其不死,才找了替身如性、奴一般折磨侮辱。
關舒佑領著他走進門廳,進入一樓的主臥,彎腰在抽屜裡摸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麵對她。
池瑜壓下心中的很多念頭,本想要套套話,卻被他攤開手心,裡麵的東西驚的一哽:
方方正正的粉色包裝,上麵寫著:超薄隱形三合一,多量潤滑,親密暢爽
池瑜險些拿不住,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關舒佑卻一副習以為常的口吻道:“沒有你的尺碼”,說完他視線下移,落在池瑜腹部下三寸,意有所指,聲音突然放輕,近乎氣音,吐出倆字,“太大了”。
“你要是想要真空上陣的話,我也接受。”
他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池瑜不為所動,皺皺眉,又補充道,“你放心,我夠乾淨,除了你以外,隻被一個人上、過。”
他慢慢靠近,炙熱的吐息噴在池瑜的脖頸,踮起腳尖,雙手揚起,輕巧的搭在池瑜的脖頸,“你長高了好多。”
意味不明的哼笑響起,“就連alha信息素,我也可以收的乾乾淨淨的。”
“或者說,你告訴我,你喜歡祁泠什麼樣子,喜歡他怎麼叫,我都可以裝出來。”
良久的沉默,隻有緊貼著的這幅身體的熱源源源不斷的滾過來,才讓關舒佑說出這些話時,冰涼的軀乾不至於變得僵硬。
“你不用這樣,關舒佑”,池瑜一字一句,清晰的念出他的名字,“你是你,祁泠是祁泠,你明明很討厭被當作祁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池瑜伸手,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摘下來,關舒佑順著她的力道坐在床上。
“我想知道你原本的樣子。”
“比起在這裡看到祁泠,我更想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原本僵硬的軀體,在柔軟被褥的包裹下,在池瑜放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的了力度下,慢慢放鬆了下來。
從第一次見麵,他打扮的那麼出奇開始,金發蜜肌,與他原本的長相與皮膚截然相反,再到這一次見麵,池瑜就能猜到,這人,應該是很厭惡成為祁泠的替身。
非常厭惡。
厭惡到偽裝起自己,與他原本的與祁泠極其相似的長相徹底割席。
但他還是習慣性的以祁泠來拘束自己的行為,想象祁泠在床上的行為,來人為控製自己的行為。
這其中有多少,是那人的手筆,不可言喻。
但池瑜沒辦法直接問那人是誰,於是,她換了一個說話,“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很明顯,從一開始,就是關舒佑主動找上了他。
關舒佑神情凝了凝,按在大床上的手,本能的攥緊了。
今天不是個坦白的好日子,但他……實在是太想找人說說話了——
太想找人和……真正的關舒佑說說話了。
“你和祁泠結婚了,我想知道,祁泠,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想知道他的一切,想知道這個我裝了這麼久的人,真的有多好,以至於讓那個人這樣……對待我……”
……
更深露重,祁泠身上的黑色大衣擦過洋桔梗的花瓣,沾染上後半夜的水霧氣,在全然的寂靜中踏進了門廳。
白熾光的冷光調投在他的臉上,長而疏的睫毛簌簌,冰涼的酒一杯又一杯下肚,讓他空乏的胃已經開始不適。
隻不過這樣的不適實在是太尋常了,在每個尋常的夜晚,如約而至地,來折騰他。
他緩步走進大廳,路過廚房,步子微頓,不知道小alha今天晚上有沒有準備飯菜,他已經讓管家提前說過了,大概率是沒準備他的吧。
祁泠一時莫名失神,驚訝於心中的念頭,蹙了蹙眉。
於是,他加快步伐,繞過廚房與餐廳,打算快速回房間。
繁複金紅的宮廷地毯沿著走廊長長鋪設開,皮鞋踩踏在上麵發出微弱的聲響。
燈光隨著祁泠的步伐漸漸亮起,又熄滅。
偌大的莊園,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存在。
他抬手按上門把手,修長白皙的指尖微微用力,意外聽到一聲重物跌落的聲響。
正巧聲控燈在此刻亮起,小alha睡眼惺忪,懷裡抱著一個保溫瓶,正乖巧的窩在他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