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展新月點頭,又問:“你是不覺得我魔怔了?長得像的人很多,我也隻是眼睛和瓜瓜媽媽像。”
盛圖南搖搖頭,分析道:“不會,瓜瓜媽媽大熱天都要穿長衣長褲,今天剛剛立夏,她不可能熱,而且她今天明顯和以往不同,顯得十分緊張。”
“對,本來我也不會往這方麵想,但發現她見到我後很不自在,而且瓜瓜眼睛也和我很像。”
杏眼不是常見的眼型,隻有不到百分之五的人擁有,而且,李宇辰,展新月,還有東方曉晴的眼仁兒又黑又亮,簡直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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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隻是猜測,也許瓜瓜媽真的隻是突然身體不適了。”
展新月眸色淡然:“我也沒有尋親的想法,上輩子我一個人,那麼苦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出現,也不曾找過我,這輩子,就算她是我生母,我也不會去找她,更不會認親。”
以前需要親情的時候,他們都不在,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就更不需要他們的出現了。
“這輩子,你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盛圖南堅實有力的聲音傳來。
“嗯。”展新月眉眼彎了彎,習慣孤獨,不等於喜歡孤獨,有人陪當然好。
公社離長虹大隊不遠,這次是正常行駛,很快就到了盛家。
是一間造型彆致的木質二層小樓,盛爺爺是木匠,這房子由他一手搭建而成,結實美觀,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門的柱子上都雕刻著吉祥的圖案。
院子四周種著花兒,繡球和梔子花爭相鬥豔,清風拂麵,香氣醉人。
盛圖南將車開進院子中央,展新月端著米粉下車。
聽到車聲,盛奶奶從屋裡摸索著出來,她年輕時候,常年納鞋底做布鞋賣錢,眼睛使用過度,現在年紀大了,眼睛壞了,但也沒完全瞎,能看清一些輪廓。
“是南南回來了嗎?”盛奶奶扶著門框,眼睛有些失焦地張望。
“奶奶,是我,我給您把孫媳婦帶回來了。”盛圖南走上前,握住老人的手。
“是新月嗎?”盛奶奶另外一隻手握住展新月,連著說了三聲好。
“是新月就好,之前說紅顏要嫁進來,我是不太願意的。”
要不是盛圖南聽說展新月已經訂了婚,加上覺得老人家一個人在家不方便,展家又拿著爺爺的親筆信件,說是老爺子的遺願,上輩子,盛圖南才娶了展紅顏。
“奶奶,是我,給您帶了汽水肉米粉,您趁熱吃。”展新月扶著老人家坐好,把米粉端上桌。
盛圖南去灶屋找筷子,洗乾淨了再給盛奶奶。
老人家習慣一天隻吃兩餐,現在才上午十點不到,還沒吃飯,正好有些餓,但也沒直接開吃,非得讓盛圖南再拿一副碗筷,要分肉給展新月吃。
盛奶奶覺得肉是好東西,平時吃不到,要給小輩們吃。
“奶奶,我和圖南都已經吃過了,現在肚子都很飽。你自己吃,再不吃就涼了,味道就不好了。”展新月勸著,把筷子塞給盛奶奶。
聽到已經吃了,盛奶奶這才動筷子。
趁著老人家用餐,盛圖南又去灶屋燒了開水,泡了一些盛奶奶自個兒炒的茶葉,放在白瓷茶壺裡涼著。
老人家吃得慢,盛圖南便帶著展新月上二樓,從櫃子裡拿出被子,枕頭,床單,被麵曬到院子裡。
“新月,咱們再去一趟公社,給你買幾身換洗的衣服,先將就著穿,等以後有空再帶你去市裡買好看的。”
公社供銷社的衣服不夠時髦,當然和百貨大樓的比不了。
“也好。”展新月以前的衣服都是補丁連著補丁,除了兩套貼身穿的內衣,展新月提前放到了身上,其他的展新月一件都沒帶出來。
兩人等奶奶吃完了粉,把桌子收拾好了,才出門。
從盛家去公社需要經過展家,車開到展家附近,就看到從縣裡回來的展愛國揮著一根扁擔追著陳菊香趕。
“臭婆娘,死了臉了,居然敢和野男人睡,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展愛國在後麵氣急敗壞地追,陳菊香在前麵倉皇地跑。
“不是我,我沒有,你彆打,是……”
陳菊香被追到池塘邊,無路可逃,她怕扁擔落在身上,那種疼她不想再承受,剛想說出和大隊長睡的人是展紅顏的時候,就被展紅顏捂住了嘴。
“媽,彆亂說話。”展紅顏小聲但冷厲地警告陳菊香之後,又站起來對拿著扁擔的展愛國道:“爸,家醜彆外揚,咱們回屋說。”
“全大隊的人都知道了,現在說外不外揚有什麼用?”
展愛國把扁擔扔在一邊,頹廢地坐在路上,朝手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使勁打在自個兒黑瘦蒼老的臉上,“我老臉都丟到公社了。”
本來有一個在縣裡讀書的兒子還挺光榮,展愛國又是愛炫耀自己兒子的性子。
今早從縣裡回來經過公社,看到同大隊的人,剛準備走過去吹噓小兒子多麼優秀,連縣城的高中都能考上,話還沒說出口,那人看到他像是看到活寶一樣,努力憋著笑,表演出同情同心的樣子,實則幸災樂禍地道。
“愛國呀,你家婆娘被大隊長睡了,說是強迫的,但我看你家媳婦兒好像還挺享受,你快回去看看吧,誒,最好買一副打胎藥回去,萬一你婆娘老蚌還能生珠,懷了野種生下來,你是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