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伴著海風,夾雜著飯菜的香味,點綴著展新月的夢。
這一覺,睡到下午六點多,展新月是被盛圖南叫醒的。
男人半抱著迷迷糊糊的媳婦兒,輕聲哄著:“新月,起床吃飯了,再睡,待會兒晚上就睡不著了。”
“幾點了?”慵懶的嗓音傳來,聽得盛圖南心裡酥酥麻麻,忍不住在人額頭上親了好幾下,“已經六點一刻了。”
展新月是下午四點左右睡的,等於是睡了兩個多小時。白天睡太久,整個人都懨懨的,她窩在盛圖南懷裡醒了會兒神,才起床穿鞋。
漱口洗臉,冷水澆到臉上,展新月清醒過來,看見院子裡已經晾滿了衣服,飯菜也端到桌上,擺放在院子中間。
“新月,今天做了涼拌海參,烤生蠔,還有茄子豆角,西紅柿雞蛋,涼拌黃瓜和肉沫湯。”肉是新鮮肉,盛圖南回家的時候順便買了一點。
“好香,我老公真能乾,老公辛苦了。”展新月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看著高高大大的男人訓練了一天,還要回家做家務,心裡頭有些過意不去,撿著好話說。
“是吧,為媳婦兒服務不辛苦。”盛圖南呲著大白牙:“對了,旅長邀請我們星期天去他家吃中飯。”
“好啊。”展新月點點頭,家屬院就是個小型的社會,是得多走動走動。
盛圖南給她盛了一碗肉沫湯,裡麵全都是剁碎的瘦肉沫,加點蔥薑蒜,沒有一點肉腥味兒,隻有滿滿的鮮香。
“好喝。”展新月給出肯定的評價,繼續道:“我們也抽個時間請大家吃頓飯吧。就當是咱們在部隊擺的結婚酒。”
“好。”盛圖南用另外一個小碗給展新月裝好飯,夾了一些菜放到她麵前。
“要不直接請他們去小食堂吃,我們出錢。天太熱,食堂有大吊扇,比較涼快。”
盛圖南提議,他在部隊話不多,但戰友之間關係都還不錯,不能請了這個不接那個的,要請就一起請,人太多,家裡坐不下。
“也行。”展新月點點頭。情誼到了就行,到哪裡吃問題不大。
小兩口吃完飯,和昨天一樣去海邊散了會兒步,好巧不巧遇到了同樣來散步的宴茉莉,她赤著腳提著長裙在海邊奔跑,唱著歡快的喀秋莎,一點也不像昨天得知盛圖南結婚後痛不欲生的模樣。
展新月挑了挑眉,心道:“看來是和中午的牛誌堅對上了眼。”
宴茉莉歌聲嘹亮,吸引了不少過來散步的單身戰士的目光,紛紛停下欣賞。
也有個軍嫂趁著下班過來,碰碰運氣撿螃蟹的,聽到歌聲,直起腰道:“再過幾天就是端午節了,宴茉莉的節目隻怕又是第一名。今年的獎品好像是台半導體收音機呢。”
“是呀,她到文工團後,每次她參加的節目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我就搞不懂了,宴茉莉長得漂亮,又會唱歌,舞也跳得不錯,那會兒追著盛團長特勤快,怎麼就追不上呢?聽說盛團長娶的媳婦兒是他鄉下爺爺給定的娃娃親。鄉下來的,又沒工作,又沒文化的,能有文工團的女同誌好?”
“彆說了,盛團長和他媳婦也在這裡散步,彆讓他們聽了去。”有人提醒道。
剛才還在蛐蛐的尖臉軍嫂立馬閉了嘴,她男人隻是營長,她可不敢得罪團長。
尖臉軍嫂欲蓋彌彰地咳嗽兩聲,繼續裝模做樣地在沙子裡翻找。
“聽說這次軍嫂也要表演節目,你們準備好了嗎?”有軍嫂轉移話題。
“哎,還不是旅長愛人想出風頭,讓我們軍嫂至少出五個節目,真是苦了我們,我懶得弄,我啥也不會,難道還要上台給大家表演一個顛勺?”尖臉軍嫂又開始吐槽東方曉晴。
“她以前是縣劇院的,想出風頭可以直接上,偏偏要打著所有軍嫂的名頭一起。哎,可惜人家是男人是老大,咱們也隻能聽。”另外一個圓眼軍嫂也有些不滿。
“她知道我是語文老師,非得讓我上去表演一個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