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家屬院很安靜。
七零年代,還沒有雙休日,有工作的都會趕在星期天去采購一周的食物,以及用完了的日用品。
或者趁著休息日,帶著孩子去外麵玩一玩,因此,今天展新月和盛圖南去旅長家,都沒有碰到一個軍官或者軍嫂。
“新月姐姐,你終於來啦。”剛進李家院子,一個小炮彈倏地衝了過來,盛圖南眼疾手快,把裝著小蛋糕的籃子遞給展新月,他自己則是接住飛奔而來的李宇辰。
小崽子奔過來,來不及看清撲入的是誰的懷抱,“吧唧”一口就啄到了盛圖南的左邊臉上。
觸感硬邦邦,李宇辰茫然地睜開眼,看到一張男人的臉。
小崽子“哇”地一聲哭出了聲:“我要親新月姐姐,我不要盛叔叔。嗚嗚嗚”
“男女授受不親,你以後都不能親新月姐姐。”盛圖南點了點李宇辰哭紅的小鼻頭。
“嗚嗚,嗝,”小崽子打了個哭嗝道:“盛叔叔,可是媽媽天天都要親我呀,我也天天親媽媽。”
說完,看到盛圖南身後的展新月,伸出小爪子就要撲過去,盛圖南哪裡敢讓展新月抱小崽子,萬一他又親到媳婦過敏,那還得了?
“小瓜瓜,要不要吃姐姐親手做的小蛋糕。”展新月拿出小蛋糕,轉移李宇辰的注意力。
果然,小孩子最重要的還是吃,拍著盛圖南的肩膀,“盛叔叔,讓我下去,我要吃小蛋糕。”
他媽媽愛乾淨,抱著李宇辰的時候,不許他吃東西,每次都把他放下來。小崽子形成了習慣,除了外婆抱著的時候能吃,其他人抱都不吃。
盛圖南把他放下,展新月遞給他一個五角星形狀的小蛋糕,剛剛還哇哇大哭的小崽子立刻喜笑顏開,呲著雪白的乳牙道:“謝謝盛叔叔,謝謝新月姐姐。”
“瓜瓜,你叫新月姐姐,就不能叫盛叔叔了,你要叫他哥哥,或者姐夫也行。”
東方曉晴穿著天藍色套裙,頭發高高束起,露出雪白的天鵝頸,優雅又挺拔。
小崽子不懂,他吃掉五角星的一角,覺得特彆好吃,比他以前吃的所有零食都好吃,小腦袋被小蛋糕的味道裝滿,沒有多餘的空間想問題,他也懶得想,衝著盛圖南含糊不清地叫了一聲:“哥哥姐夫。”
叫完就接著吃蛋糕。
盛圖南小問:“哥哥姐夫是什麼稱呼?”
小崽子懶得理他,捧著小蛋糕嚼嚼嚼。
蛋糕不大,幾口吃完,李宇辰看著展新月手裡的籃子,眼睛滴溜溜地轉:“新月姐姐,還能給我一個嗎?不,再給我四個吧,我一個,爸爸一個,媽媽一個,再給小芳阿姨一個。”
小芳阿姨是李旅長的遠房親戚,過來幫忙做衛生,帶孩子,人挺細心,對李宇辰也很好,小崽子有吃的也想著她。
當然,每次給小芳吃的,她都不會要,或者留著給崽崽,爸爸的也會給崽崽,隻有媽媽的會自己吃,小崽子背著小手掰指頭,算了算,要四個,隻有媽媽會吃一個,他還有三個。
哇!小崽子口水都流出來了。
盛圖南趕忙掏出手帕,幫他擦乾淨。
“都是給你和你爸爸媽媽的。”展新月笑道:“你願意給誰吃就給誰吃,不過不能多吃喲。”
“哇,”李宇辰跳起來,“新月姐姐真好。”
“先進去吧。菜都做好了,都是我做的湘菜。”
東方曉晴笑得和藹可親,看著小籃子裡麵五角星,三角形,圓形和心形的小蛋糕,驚喜道:“新月,這是你親手做的嗎?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