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是火車司機,走南闖北見識廣,“這都是湘菜。都很辣,不過非常好吃。”
兩父子說話的聲音不小,桌上知道展新月是湘省人的不禁在心底道:“看來溫老確實看中這個孫女,要知道,因為要照顧大多數人的口味,大會堂的湘菜隻有很少辣的東安雞和不放辣椒的板栗燒菜心,這些湘菜應該是在外麵請的湘菜廚師特意為展新月做的。”
之前還以為溫老隻是一時興起,臨死前想給曾明軒找一個會醫術的姑姑保護他。現在看來,溫老是真的把展新月當親孫女疼了,以後遇到展新月的事,可得好好幫忙了。
展新月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在各位大佬心中得到了提升,她和盛圖南還有沈知言正一臉懵地在吃瓜。
沒想到呀,沒想到,瞿輝和他妻子溫紅霞一樣玩兒得花呀。
果真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瞿輝,我是年紀大了,但還沒老到心盲眼瞎!”
會議室內,隻有展新月和盛圖南兄弟,沒有外人在場,溫老直接把瞿輝做的事都抖了出來。
“你和紅霞兩人表麵琴瑟和鳴,除了寧寧任性些,一家三口也算美滿幸福。”
溫老哼了一聲,這些都隻是表麵相象。他很忙,日理萬機,女兒從來沒有和他這個父親說過瞿輝不好的話,每次見他,都說婚姻幸福,瞿寧寧懂事聽話。
“前段時間,鄭潔被抓,說出淩峰和紅霞生下寧寧的事實。瞿輝,我身為紅霞的父親,覺得對你很愧疚,本想給你一些彌補。再勸勸你趁著現在,還隻有四十多一點的年紀,再找一位好同誌結婚生子。”
溫老自嘲一笑,“卻不想你在這個時候把瞿子斌帶回家,說他是你弟弟的兒子。”
溫老能坐到這個位置,怎麼可能被人隨意糊弄?
他讓人找到瞿子斌的照片,一看就懷疑瞿子斌是瞿輝的親兒子了。溫老當即就派人去瞿輝老家調查,很快就得知了真相。
“瞿輝,你好歹也是個軍長了,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溫老語帶嘲諷,
“我這輩子唯一做過的一件徇私的事就是把你提升為軍長。你沒能力,戰功也不多,是紅霞求了我兩個月,我才鬆了口。現在想來,你那會兒和紅霞結婚,也是為了有上升的機會吧?”
溫老說的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瞿輝最恨彆人說他沒能力,梗著脖子就要站起來,被坐在旁邊的盛圖南輕鬆押回座位。
“爸,您不能這麼說,這些年,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子斌確實是我弟弟的孩子。他爹去世了,我這個做伯伯的肯定要好好把他養大成人。”瞿輝被盛圖南按著,都不敢大聲說話。弱弱地為自己辯解。
“瞿輝,我見過你弟弟,你和你弟弟一點都不像。一個像爸,一個像媽。你弟弟才一米六不到,你所謂的弟媳婦也隻有一米五三,怎麼可能生得出一米七七的兒子?瞿子斌不像你弟,也不像你弟媳,倒是和你這個大伯有四五分相似,你說他是你弟弟弟媳的孩子,你是把我當傻子嗎?”
溫老氣得站起身,展新月緊跟著站起來,勸道:“爺爺,沒必要為這種人動怒,身體要緊。”
溫老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點點頭坐回位置。
“瞿輝,你不用狡辯,我派人去你老家打聽過,你父母在的時候和你弟媳鄒紅梅父母口頭定過親。定的是你和她!可不是你弟!後來,你為了能升官,娶了我女兒,但和鄒紅梅還有來往。”
“你弟弟從小身體不好,一直沒有娶妻。卻突然娶了鄒紅梅,半年後生下瞿子斌。我猜,是鄒紅梅懷了你的孩子,又不能未婚生子,才和你弟弟結婚的吧。”
瞿輝沒想到溫老已經查到了這一步,但還是梗著脖子道:“爸,那都是老家的長舌婦以訛傳訛,子斌就是我弟弟的兒子,您不能憑著村婦幾句嚼舌根子的話就汙了我弟媳和我的清白呀。子斌還是京大的優秀學生,您這些莫須有的猜測傳出去,他以後在學校怎麼立足?”
沈知言快言快語嘲諷道:“瞿軍長,你不會覺得以溫老的身份,會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就蓋棺定論吧?你不會不不知道我的雙胞胎哥哥就是研究dna技術的吧?dna技術知道吧,可以用於親子鑒定。你和什麼子斌抽一點血交給我哥,馬上就能查出來你們之間是不是父子關係了。”
瞿輝一臉菜色,他聽說過沈知閒是研究什麼dna的,但不知道這個技術還可以鑒定父子關係。
“哈哈,你果然是井底之蛙,孤陋寡聞。靠關係上來的軍長真就是一副空架子。”
沈知言笑道,他現在是特種部隊營長,直接歸何司令管,瞿輝是軍長,但因為沒啥作戰能力,沒有帶兵。空掛一個名頭。
部隊有實力的軍官和兵王,最瞧不上的就是瞿輝這種沒能力靠關係上位的人。
瞿輝氣得麵紅耳赤,惱羞成怒地大吼:“這是溫紅霞欠我的。我和她結婚後,是想好好和她過日子的。”
“一開始溫紅霞對我也還上心,我和她也過了幾年好日子,後來,淩峰來找她。溫紅霞就像一隻發了,情的母,狗,淩峰一句話,她就屁顛屁顛地做起了他的情婦。”
“他們要避開鄭潔,偷,情的時候就來我家,在我和溫紅霞的大床上。哈哈哈。”
瞿輝怒極反笑,也不再維持虛假的恭敬,指著溫老道:“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一個爛,婊,子。”
“爺爺。吃一顆救心丸。”在溫老發作之前,展新月眼疾手快地把小丸子倒出來交給溫老。
老人家吃下藥丸,閉上眼睛等劇烈起伏的情緒平靜了些,再睜開眼。
瞿輝還在喋喋不休:“最開始,溫紅霞和淩峰有一腿,還要我對她忠誠。說我的軍長是她父親給的,要我聽話。後來,她懷上了淩峰的孩子,覺得和他有未來了,就不再管我。”
“紅梅懂我,她善良弱小,我辜負了她,她卻一直等我。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有作為男人的尊嚴。沒錯,子斌是我和紅梅的孩子,我還給紅梅在她娘家建了小樓房,等我退休了我就回去和她一起養老。哈哈哈,我有妻兒在身邊,你呢?溫老,”
瞿輝“爸”也不叫了,“你呢?你有什麼?你兒子孫子都沒了,女兒外孫女也被殺了,你比我失敗。聽說你肝癌晚期了,也沒多久可活了,我沒有實權又能怎樣,我身體健康,妻賢子孝,我今天過來,是給你麵子,如果你認下我兒子做外孫,以後還能給你送終。”
這些年,瞿輝不能明目張膽地照顧瞿子斌,他覺得對不起兒子,想著今天過來讓溫老認下瞿子斌做外孫,趁著溫老還有幾個月好活,打著他老人家的名號多撈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