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風和白雲雲走出院子。
“你就到這兒吧，我知道招待所的位置，軍屬大院挺安全的，我自己走過去就行。”白雲雲撐開傘，往沈培風的方向舉。
“我送你。你等下我。”沈陪風退後一步，轉身跑回去找大哥借了把傘再出來。
兩人撐著傘在雪地裡前行，白雲雲歎了口氣，“兩個月了，你連同我站在同一把傘下都那麼抗拒嗎？”
“對不起，白雲雲同誌。我還是想專心搞科研，現在還不考慮個人問題。你很優秀，我不想耽誤你。”沈培風停下，非常真摯地看著白雲雲。
“真的非常對不起，之前在沒有思慮周全的情況下，就開始了和你處對象，對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沈陪風麵露歉意，今天之前，他以為結婚隻要合適就行。
但從警衛員那兒得知，沈知閒為了他喜歡的人，豁出去了，還準備單槍匹馬去赴會。
這一刻，沈培風就明白了，他想要的婚姻或者愛情，一定是要純粹的，不夾雜任何外在條件，就是很純粹的喜歡，第一眼就想要在一起的那種。
而且，今天白雲雲對展新月說的話，也讓沈培風覺得他和白雲雲的觀點不同。
這些年，沈培風遇到過很多數學難題，但他都會堅持到底。
白雲雲太容易放棄了。觀念相悖的兩人，即使結了婚以後也沒有共同語言，婚姻生活肯定會十分乏味和不幸。
“哦，”白雲雲失落地低下頭。好半天才道，“可是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我可以等你把現在研究的項目弄成功，等你有時間了再來談婚論嫁。”
沈培風推了推眼鏡，“白雲雲同誌，真的對不起，我無法回應你的感情。”
長痛不如短痛，沈培風深知不能在這個時候心軟，給了白雲雲模棱兩可的希望，以後再陷入深深的失望。
“那你怎麼補償我？”突然，白雲雲揚起臉，不大不小的眼睛紅紅的，又恨又怨地盯著沈培風。
“啊？”
沈陪風沒想到白雲雲會提出這種要求，想了想，還是把口袋裡所有的票和錢都給了她。“你先拿著，我明天從家裡拿了錢再給你送過去。”
“我不要這個。”白雲雲的眼淚掉得更凶了。隻是，她長相過於普通，並沒有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的感覺。
“那你想要什麼？”
白雲雲抽抽噎噎好一會兒，才道：“我有個同學也是學數學的，你能不能把最近的筆記借給她看看。讓她開拓下思路。”
“不行。”沈培風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的筆記上麵有月球軌跡的演算草稿，屬於機密，不能外流。
白雲雲一怔，沒想到沈培風拒絕得這麼斬釘截鐵，
她眼淚都忘記掉了，愣了好久才解釋道，“我那同學太愛數學了，有幾個題她做不出，急得焦頭爛額的，我就想著幫她借一本筆記打開一下思路。我沒有彆的意思的。”
白雲雲剛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而讓人覺得她目的不純了。
今夜是怎麼了？白雲雲咬著嘴唇，明明她一直都很理智，也在低調行事，偽裝得十分完美。
怎麼今天被沈培風的一句分開，就刺激到自亂陣腳了呢？
果然，間諜就不能動情！！！
“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你現在也不是我對象了，不用送我去招待所了，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白雲雲努力找補，岔開話題試圖轉移沈培風的注意力。
“你朋友看得懂英文嗎？我那兒有幾本專業數學書籍，不過都是英文版的。”
沈培風問，表情誠懇，沒有一絲懷疑白雲雲找他要筆記的目的。似乎真的認為她隻是想要幫朋友一個忙。
“她會一點，不過我留過學，我懂。她看不懂的，我可以給她翻譯。”
白雲雲鬆了口氣，心裡想著沈培風應該就是一個隻會研究學術的書呆子。沒有敏銳的洞察力，肯定不會通過一句話就去懷疑自己。
“既然這樣，你還是送我去招待所吧。”白雲雲撐著傘往前走。小時候，爺爺內退後，她父親因為平庸，官職不高，他們一家人在軍區大院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