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隻將劉瑾氣笑了,就連劉念安也不禁皺了眉,壓低了聲問道,“蕭大小姐這是何意?”
蕭暖卿衝著劉念安一笑,“世人皆知二少爺身患殘疾,就連我表姐也時常在我麵前取笑二少爺,我心有不甘,不願自己以後的夫君是個廢物,所以我才會去了城隍廟祈福,以求城隍老爺保佑,能叫我想到醫治二少爺的法子。”
蕭暖卿的這番話,令林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她忙是抬眸想要辯解自己從未取笑過劉念安,可對上的卻是劉念安那滿是憤怒與憎惡的眼神。
劉念安顯然也知道林菀是想要辯解的,卻還是移開了目光去。
這是他此生最卑微的痛!
縱是今日在場眾人當著劉瑾的麵都不敢說笑,可他知道,自己的殘疾一定是他們所有人背後的談資!
可,他的殘疾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
兩歲的時候他都還不會走路說話,是蕭家太爺連著給他紮了一個月的針,他方才喚出了第一聲‘娘’。
此後,他雖能說能走,可越大,他行動方麵的異常就越明顯,如今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所以,哪怕他是嫡子,在宰相府裡的地位也比不上那些庶子。
宰相在外人麵前對他諸多維護,可他知道,他爹維護的隻是劉家的臉麵。
在他爹的心裡,他照樣是個廢物!
他原以為,林菀是與旁人不同的,可沒想到……
她甚至還慫恿蕭暖卿逃婚!
想到這兒,劉念安藏於袖中的雙手已是緊握成拳。
今日之後,他劉念安身上的笑柄又多了一個被逃婚,真是好啊!
一旁,劉瑾也是笑出了聲來,“蕭世儒,你可真是好教養啊!居然養出如此能說會道的女兒來!”
話語間,譏諷之意如此明顯。
蕭世儒被說得臉頰通紅,拉過蕭暖卿壓低了聲道,“卿卿,爹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不許再胡說八道了!”
再這樣亂說下去,隻會惹來劉瑾越發強烈的憎恨,到時候會連他都保不住她的呀!
蕭暖卿卻是握住了蕭世儒的手,目光真誠,“爹,我沒有亂說,我真的是去城隍廟祈福的,是表姐說新婚之日去城隍廟祈福能得城隍爺憐惜開恩的!”
林菀一聽蕭暖卿這番話的意思是要拉她下水,當下便要反駁,可蕭暖卿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緊接著道,“而且,我也的確想到醫治二少爺腿疾的法子了!”
不遠處,陸千昱不由得微微抬了抬下巴,落在蕭暖卿身上的眸光也是沉了又沉。
不知何故,他竟是相信蕭暖卿是有這本事的。
可除了他之外,在場無一人相信!
要知道,蕭家太爺的醫術遠在蕭世儒之上,可就連他也治不好劉念安的腿,如今蕭暖卿居然說能治?
蕭世儒不禁搖了頭,“卿卿啊!你真是……”
“二少爺的腿疾是在娘胎裡帶出來的,所以醫治的關鍵在於腦而不是腿,爹,我說得可對?”蕭暖卿鄭重問道。
蕭世儒歎息了一聲,“說得對,可是……”
劉瑾也是冷哼了一聲,“蕭大小姐,莫說老夫沒有提醒你,你們蕭家太爺還在世的時候,已經給念安的頭上紮過針了。”
可結果又如何?
“那定是因為太爺爺的針未曾入骨。”蕭暖卿緊接著回道,氣場強大,鎮定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