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蕭暖卿來到花廳用餐時,林菀也在。
見到她,林菀忙不迭地從椅子上站起,像是個被欺辱慣了的小媳婦兒似的。
“妹妹,你坐這兒。”
她熱情地招呼著,好似前兩日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蕭暖卿並不理會她,對著正坐在上首位的林氏行了禮便自顧上前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見狀,林菀便好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可憐巴巴地望向林氏。
她臉上的傷還紅腫著並未完全消下,看得林氏心疼不已,忙不迭地道,“你也快坐,我特意讓廚房燉了燕窩,來,快嘗嘗。”
林氏說著,便將一盅燕窩送到了林菀的麵前。
林菀瞬間麵露喜悅,“多謝姑母,果然還是姑母最疼菀菀了。”
蕭暖卿聽著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卻見管家張叔急匆匆地從外頭跑了過來,“小姐,門外有一名錦衣衛送來一封書信。”
錦衣衛?
林氏跟林菀都不由得一驚。
內心不約而同的就想起了那位陸大人。
蕭暖卿心中亦是慌了一下,卻還是強裝鎮定地從張叔手中接過了書信。
果然是陸千昱的親筆書信。
讓她即刻前往東街的萬福茶樓。
她的確是答應過陸千昱會替他治眼疾,可這才兩日,陸千昱怎麼就這般心急?
不等她細想,張叔又忍不住道,“小姐,那錦衣衛還在府外等著呢!”
聽到這話,林氏心頭不禁一怒,猛地就站起了身來,“成何體統!”
蕭府所處的位置算不上是京中最繁華,可門外也偶爾會有百姓路過,若是被人看見有錦衣衛在蕭家門口等,甚至還被看見蕭暖卿親自被錦衣衛接走的話,那外頭的人會如何說她蕭家?
要知道,這錦衣衛雖是直接聽命於皇上,可做的都是些人神共憤之事,提到錦衣衛,誰人腦海中不先想到走狗二字?
若是被人誤會蕭家與錦衣衛勾結,那豈不是會壞了他蕭家百年來的名聲!
思及此,林氏不禁看向了蕭暖卿,“我不管你與那位陸大人究竟是什麼關係,可我蕭家的名聲決不能因你而壞!你現在就去與那陸千昱說清楚!”
聽到這話,蕭暖卿心中自是不舒服,轉過身看向林氏,勾唇輕笑,“娘,女兒的性命都是那位陸大人救的,都說救命之恩該當以身相許,那位陸大人往後可極有可能是您的女婿呢!我勸您還是放下成見,免得氣壞了身子!”
“你!”林氏當真是被氣壞了,當下就捂住了胸口,一句話都沒說得出口。
見狀,林菀立刻上前攙扶,假惺惺地衝著蕭暖卿道,“卿卿,你還待嫁閨中,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要氣死姑母不成?”
蕭暖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在青樓待了三年,這世上還真沒有她說不出口的話。
可至於林氏會不會被氣死嘛!
“放心,隻要與陸千昱有關係的不是你,我娘就氣不死。”話說到這兒,蕭暖卿好似想到了什麼,嘖了一聲,“這若真是你與陸千昱有關係,娘說不準就不氣了,是不是?”
畢竟,林菀做什麼都是對的。
她看著林氏輕笑,而林氏也是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但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