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暖卿大步離去的樣子,林氏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結。
為何她總覺得,蕭暖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府外,果然是有錦衣衛的人等著。
來人一身飛魚服,腰間一柄繡春刀,便是老遠就能讓人識得他的身份。
見到蕭暖卿,那人便是拱手行了一禮,“屬下奉陸大人之命,特來接蕭大小姐一敘。”
蕭府外,已是有不少過路的百姓在遠遠張望,不時交頭接耳著,看向蕭暖卿的眼神好似都變得怪異。
蕭暖卿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一旁的那輛馬車,心下隱隱有些不安,卻也隻能回以一禮,帶著凝兒坐了上去。
馬車裡,凝兒一臉擔憂,“小姐,您不是說陸大人就算要找麻煩也找不到咱們頭上嗎?”
蕭暖卿心中也慌,想到陸千昱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她心裡就害怕得不行,卻是握緊了凝兒的手,低低安慰了一聲,“彆怕,應該不是找咱們麻煩的。”
若是的話,也不必約在那萬福茶樓,而是直接請去錦衣衛的大牢了。
不多久,馬車便在茶樓外停下。
蕭暖卿剛下馬車,便有小二出來相迎,“這位定然是蕭大小姐,陸大人正在二樓雅間,蕭大小姐這邊請。”
小二說著,便是熱情地領著蕭暖卿往樓上去。
蕭暖卿微微點了點頭,卻是特意將凝兒留在了一樓,“你在這兒等我。”
若是真有危險,凝兒在一樓說不準還有一絲逃跑的機會。
雖然這機會,很是渺茫。
待來到二樓雅間,剛開門,便見陸千昱斜倚在椅子上,眸色清冷,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見到蕭暖卿進來,陸千昱便是眉尾一挑,示意蕭暖卿在她麵前落座。
蕭暖卿給陸千昱欠身行了禮,這才上前坐下。
眼見著陸千昱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骨節分明的手指將那茶盞慢慢推到她麵前,他卻隻想到了前世臨死前這根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身軀所帶來的令人顫抖的懼意,一時間身子不禁緊繃起來,那杯茶自然也沒敢喝。
陸千昱如何能感受不到蕭暖卿的恐懼,心中不禁冷笑了一聲,這才道,“蕭大小姐可知今日陸某尋您有何事?”
蕭暖卿低垂著頭,便是看都有些不敢看陸千昱一眼,隻低低地回答著,“陸大人應該是,是為了眼疾。”
聞言,陸千昱不禁輕笑了一聲,染著幾分輕蔑,“是,也不是。”
蕭暖卿的眉心不由得微微擰起,什麼叫做‘是也不是’?
正想著,雅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進來的便是方才將蕭暖卿帶來的錦衣衛。
隻見他雙手捧著一個碩大的冬瓜,進來放在了二人麵前的桌上後,方才冷聲道,“這是從蕭家的後廚尋來的。”
聞言,蕭暖卿心頭不免一驚。
這人何時去過蕭家的後廚?
再看那冬瓜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細小的針孔,這是爹爹用來練習蕭家針法的冬瓜呀!
蕭暖卿好像有些知道陸千昱為什麼找她了。
眼見著蕭暖卿眼裡的情緒變化萬千,陸千昱嘴角的笑意漸濃,“蕭大小姐有沒有什麼需要向陸某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