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價值?”
“是啊,自己的價值,比如勞動,比如成績,等等,我們事先可以和爸爸媽媽溝通好,比如這次考試上90分,希望能得到一把手槍。那麼,你到時就可以拿著自己的成績單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明白了嗎?”
“可,可是我從來沒考過90分。”關睿傑沮喪地說。
“姐隻是舉個例子,這樣吧,我現在答應你,如果你今晚把後院的木柴規整好,我給你買一把手槍,怎麼樣?”
關睿傑眼睛亮了,連連問大姐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規整好,我們馬上就去買手槍,如果商店關門,那就明天買,總之你可以挑選自己最想要的那把。”
“好,我這就去。”關睿傑擦掉眼淚,噔噔噔地向後院跑去,“我一定會規整好的。”
“好,我相信你。”
一直站在台階上觀看這一幕的關蕾,很是驚訝。
上一世,姐姐從來沒這樣對待過弟弟,她一直都像母親那樣,對弟弟言聽計從,有求必應,哪怕碰到弟弟撒潑打滾,也是百般哀求,萬般陪哄。
她其實有心教導弟弟,可弟弟根本不聽她的,久而久之,弟弟變成了遊手好閒的二流子。
同樣驚訝的還有張彩荷和關興國。
張彩荷是塞著耳朵,可兒子那句要去規整後院木柴的大叫聲還是傳入了她的耳朵。
她趕緊扯掉耳朵裡的棉花,問關興國:“剛才是不是小傑在說話,說他要去規整後院的木柴?”
“是啊,幼霜在給他講道理,好像講通了。”關興國吸了口旱煙,“我覺得幼霜突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張彩荷嗤之以鼻,說道:“當然不一樣,突然中了邪,嘴巴子厲害得很,都不把我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裡。”
“娃娃大了,你以後少罵點吧。”
張彩荷瞪了他一眼,就走出了屋子。
對她來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那100塊錢拿過來。
關幼霜站在後院門口,打開後院的燈泡,看著弟弟。
張彩荷笑吟吟地走過去,可看著兒子抱那麼一大堆柴,心裡就跟插上了刀子一樣,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再看看15瓦的燈泡,不由得心疼起電費來,便說:“幼霜,現在天也黑了,你們都快睡覺去,明天再規整吧。”
她其實想說,讓弟弟快睡覺去,想了下,硬是吐出了個“你們”。
“媽,我還不困,這是我和大姐之間的事,你快進屋去吧。”還沒等關幼霜開口,關睿傑就喊道。
“可是,這燈泡是要費電的呀。”張彩荷看了下天上的星星,“明天又沒雨,規整柴也不差這一半天。”
關幼霜拿出那100塊錢,說:“媽,小傑是男子漢,答應了事就一定會做到,你再彆說了。這錢給你,你回屋去吧。”
“是啊媽,我覺得姐姐挺會教育的,你就放心把弟弟交給她吧。”關蕾也走過來搭腔。
張彩荷趕緊接過錢,說:“哦,好,好,那媽就先回屋了。”
然後瞅了後院一眼,心一硬,就回了正屋。
“我也去幫弟弟。”關蕾說著,朝關幼霜使了個眼色,低聲說,“姐,你去屋子裡休息會吧,我幫你監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