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算了下自己的積蓄,咬了咬牙,打算明天去縣城租一輛小車。
*
同一時間。
縣棋牌室。
剃了光頭的趙陽嘴裡叼著煙,在煙霧繚繞中,他斜瞄著眼睛,瞅著手裡的撲克牌。
他穿著嶄新的淡藍色短袖襯衫,此時襯衫敞開著,露出一大片胸毛。
“趙哥,該你了,快點。”斜對麵一個黃毛喝著啤酒,催促道。
“金花。”趙陽抽出三張牌,丟了出去。
“趙哥,聽說你那媳婦要換人了?”另一個臉上帶傷疤的年輕男子斜著臉問道。
“咦,你們消息還挺靈通的嘛,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趙陽吸了口煙,吐著煙圈,繼續說,“我這次可是真正知道天上掉餡餅是什麼樣的了?你們敢信?換個人,彩禮直接少了200塊,我他媽都覺得離譜,哈哈哈。”
“啊?真的假的,彩禮還能少?還少這麼多,不會是那女人有啥問題吧。”黃毛驚訝問道。
“害,哪有啥問題,一娘生的親姐妹。”趙陽擺擺手,“聽我媽的意思,不知道這妹妹從哪裡聽說我了,看上我了,而且聽說這妹妹更靈活,長得也更好看。”
“太牛了,哥。”傷疤男翹了個大拇指。
“對了,我這個月十六要辦酒席,到時你們哥幾個一定要來喝喜酒啊。”
“那是自然,誰的場都可以不去捧,但趙哥的不能不去啊。”傷疤男點燃一根煙,“對了趙哥,咱們的工程款還沒發嗎?我這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快了快了,我一直都在催,放心吧,最晚下個月,保證給咱催回來,這幾個錢你先拿去用。”說著,趙陽從大褲衩口袋中掏出兩張皺巴巴的五元錢,遞了過去。
“謝了,趙哥。”
幾個人正玩得儘興時,一位花白頭發的老人進來了。
“小夥們,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快收拾一下結個賬吧,待會11點就要關門了。”
“好嘞大爺,你先算下多少錢,我們這盤打完就走。”趙陽看了下手裡的牌,隨口道。
老人拿起本子,借著微弱的光,念道:“啤酒25瓶、煙6包、瓜子1斤、檳榔20個,一共98元。”
“98元?你是不是算錯了?”黃毛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你這紅塔山多少錢一包?”
“9元。”
“你在開玩笑吧大爺,不是一直都賣6塊5嗎?”
“沒有啊小夥子,上個月賣8塊5,這一批進價漲了,就一直賣9塊的。”
“好,我來付。”趙陽丟下牌,掐滅煙頭,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在大褲兜裡一陣摸索,然後臉色煞白。
“不好,我錢包被偷了。”
“啊?不是吧?什麼時候的事?”
“那怎麼辦,哥,我們的錢都放你那兒的。”
“我記得晚上吃飯的時候錢包還在的呀,是不是丟在那飯店了?”
傷疤和黃毛也顯得非常驚訝難過。
“這……”老人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