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熟練地取下了舊的琴弦,然後利落地換上了新的,然後將手機丟到了桌上,打開了調音器a,校準過後他很有範的從上往下掃了一遍。
琴發出的聲音像是上了年紀的老者在頂著不長的氣高歌。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吉他板麵上的一些東西,雖然部分已經殘缺了,但還是能看出來,大寫的jn一個愛心後跟著的是xj因為板麵的殘缺j幾乎已經要缺完了,但溫欣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這一行字,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個j。
毫無疑問,這一把吉他無非就是夏憬送給簡楠的,她的興致有些喪失,她沒興趣去問這把琴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上麵的字是誰的名字。
溫欣的眼神有些黯淡了下去,似乎是發現了溫欣這一神情,簡楠有意將吉他上的字遮了一遮。
“說了你不會喜歡的?”簡楠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你想聽什麼?”
“隨便。”溫欣捧著下巴,專心致誌地看著抱著吉他的簡楠,“隻要是你唱就行。”
簡楠稍微清了清嗓子,沒有立刻撥響琴弦,而是從敲琴的麵板開始的。
“咚,咚咚咚,咚咚。”很熟悉,溫欣記不得自己具體到底是在哪裡聽過,直到簡楠撥動琴弦,開始唱第一句。
“讓我再看你一遍,從南到北,像是被五環路蒙住的雙眼。”
是《安河橋》,一首很經典的民謠,簡楠唱的很忘我。
他的水平還算可以,即使看得出來很久沒有摸過琴了,但是間奏還是一遍就彈下來了,這首歌想必他應該爛熟於心了,也許他也給那個女生彈過。
想到這溫欣就感到一陣的心塞,她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
不過,音樂的力量總是偉大的,這首歌確實讓她的心開始逐漸地平靜了下來,她也確實從這首歌中,感覺到了些許的安慰。
也許事情還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不是麼,她想。
“我知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遺憾,所以你好,再見。”
隨著最後一聲的鼓點結束,溫欣還在愣著神,沉浸在剛剛的歌裡。
“溫欣?”簡楠邊收起吉他,邊小聲地問道。
“嗯?嗯。”溫欣回過神來,“還不錯,簡楠,真的,你不去唱歌挺可惜的。”
“你可就彆調侃我了。”
“我說的真的。”
簡楠笑了笑,他又看了琴一眼,目光尤其在琴上那一行字的地方停了一下,然後他把琴放回了琴包裡。
“你的琴彈得也很不錯,在哪兒學的?”
“自學的,我沒有閒錢去搞這種東西。”
溫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謝謝你,簡楠,我好受多了。”
簡楠鬆了口氣,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斟酌著不知道到底該怎麼開口。
“我和楊青聊不來,我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管不住自己的情緒,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很討厭她,她不想見我,我也不想見她。”溫欣捧著熱牛奶,淡淡的說道,她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今天的經過,簡楠聽了個大概。
“我沒有家了,簡楠,我沒有家了。”溫欣最後嘟囔了一句。
簡楠看著她,很心疼,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雖然生活過的很艱難,人生更是一團亂,但他至少還有妹妹,有妹妹的地方,才像家。
“宋毅也去了吧,他怎麼說,有為難你嗎?”
“他的腦子裡隻有我的撫養費,我知道我媽給了他很多錢,他一分也沒有花在我的身上就算了,居然還想要更多的錢。”
“他本來就是爛人一個,你不要多理他。”
“隻有他收養了我。”
望著眼神落寞的溫欣,簡楠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麼,至此,他已經大概明白了,宋毅那個畜生為了自己對金錢的私欲而成為了溫欣現在的監護人,卻沒有做到任何一項身為一個監護人該儘到的職責。
“你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睡覺,還穿的這麼花枝招展的。”溫欣似乎是不想再聊這個沉重的話題了,她把話題扯開了。
簡楠望著自己的這一身,說是男模樣式的穿搭,可以說是絲毫不過分,他將敞開的領口稍微掖了掖。
“打工。”
“那你們打工的地方製服還挺獨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