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湘恨死梁音了。
這個東西是她來聖修斯前,梁音神神秘秘非要塞進她箱子裡的,說國外好山好水好無聊,她得給好姐妹準備點解悶兒的好東西。
顧南湘也早就忘了這東西還在箱子裡,還是昨天翻衣服的時候才發現的。彼時她拆了過分含蓄的外包裝,看到裡麵的東西時還有些費解。
這什麼東西?
還能解悶兒?
直到她打開裡麵的說明書,看到了“五檔震動”“靜音防水”“空氣吮吸”“指環穿戴”的字樣,整個臉皮幾乎不受控製地燒起來。
原來是解這種悶兒……
說明書裡顯示,這東西甚至還貼心(變態)地開發了異地模式,可以將控製權分享——分享、控製權——顧南湘隻是按照字麵意思腦補了一下,就羞恥慌亂地將說明書團起丟進了垃圾桶,東西卻被她忘在了床頭。
“我……”顧南湘從來沒有這麼難為情過,更準確地說是緊張和羞惱。
她幾步走過來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胡亂塞進袋子裡,原本白皙的臉頰比昨晚初見這個東西時還要紅,還要熱。
連骨頭縫裡都泛出熱,可她還要表現得鎮定。
顧南湘抬頭看向顧肖,尷尬又無措,她強迫自己冷靜。哥哥教過她,隻要你表現得足夠冷靜,旁人就看不穿。
“如果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信嗎?”
顧肖沉默。
他當然相信,他的妹妹有時候是很調皮不乖小把戲無數,但每每流露出這種情緒的時候,她就是認真的。
除了認真,她還很無措,顧肖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羞赧。
今天的商務會談很重要,顧肖穿得非常正式,黑色的襯衫和西褲,他偏愛深濃沉冷的色調,眼下襯衫領口的扣子開著一粒,領帶還沒來得及係,冷感裡便多了些倜儻。
“念念。”顧肖喊她的乳名,謹慎拿捏著他身為兄長的分寸,要教,又不能教得太過分。
喉結輕滾,他用清肅沉磁的嗓音低聲教誨道:“二十歲的女孩子有一些好奇很正常,你不需要為此感到羞恥。”
隱晦又直白的陳述,試圖為妹妹構建正確健康的性觀念,但又要確保她不會因為過分好奇而傷害到自己,或者被欺負。
尤其後者,一掠而過的假設,讓他生出要弄死那個人的念頭。
顧南湘紅著臉,她沒辦法解釋這種心緒,如果對麵的人不是顧肖,她當然不會這樣尷尬。因為是他,才讓許多情緒無限製地數倍放大。
她咬唇,這樣的教誨讓她的耳朵發軟,麵色潮紅,想聽又不太想聽。
“但是——”
還有但是?
顧肖話停一息,有些話讓他這個做兄長的來說的確不合適,可偏偏他又是唯一的人選。
“要注意保護自己,安全以及衛生,懂嗎?”
“……”
不想懂,顧南湘覺得自己都快要原地自燃了。
教導完畢,顧肖淡定從她身邊走過,“還有五分鐘,你確定不要和我談談接下來的打算?”
他表現得過分從容,在兩個話題之間無縫銜接,遊刃有餘。
顧南湘有時候特彆討厭哥哥的冷靜鎮定,襯托得她永遠都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毛手毛腳又沉不住氣,兩句話就被帶偏。
譬如眼下。
“可你還沒有吃早飯呢。”
她遲遲未動桌上的其他東西,就是想等著和顧肖一起吃。
顧肖的胃也不好,家庭醫生曾叮囑他一定要按時三餐。顧南湘自己的胃病是因為貪嘴,顧肖卻是因為初入集團那幾年案牘勞形落下的。
顧家人丁不旺,到了年輕這一輩,除了顧肖,隻一個還在念高中的弟弟。
顧肖一邊扣袖扣,“來不及了。”
“五分鐘呢。”
“嗯,五分鐘,說說你怎麼想的?”顧肖停下腳步,偏頭去看身邊的姑娘。
“我——想暫時繼續住在這裡。”顧南湘坦白道,又在顧肖的注視裡連忙補充:“我付了一年的房租呢,不能就這麼浪費。”
一年的房租,抵不上她衣帽間裡隨便一個小玩意。不願意回去,那就是還在慪氣。
要哄,要順毛。
“還在怪我停了你的卡?”
顧南湘不說話,她也是很有原則的姑娘。
“雖然你陪我睡了一晚……”
“好好說話。”
顧南湘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她明明有在準確表達,可為什麼從嘴巴裡講出來會是這個樣子!
剛剛退下去的熱意又漫了上來,顧南湘哼哼唧唧,“你還凶我,還要打我手板心。”
她也是個很記仇的姑娘,有一個自己的小本子,一筆一筆都給顧肖記得清清楚楚。
終於,顧肖還是輕歎了聲。
“爺爺當初離開的時候,不是給了你一部分集團的股權?”
“?”
“你忘了自己每年都可以拿到一筆不菲的分紅?”
“??”
顧南湘恍然驚覺!
她才不是什麼身無分文的小可憐,她明明是個擁有金庫的小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