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畫又不是她。
“上周他和我表白了，可我還沒答應他。”畫妖講了一堆那個人類怎麼追求她的故事，她眉目含春，明顯也是萬分歡喜的。
“畫姐姐，”花棠望著她，提醒道，“我雖然不懂愛情，但我知道一點的，人類的愛情是有保質期的。”
妖怪和人類戀愛的悲劇常有。
妖與人不適合，他們的壽命存在差異，妖怪的壽命漫長，和人類建立起關係的那一刻，這段感情注定走向悲劇。
畫妖默了默：“我知道。”
“假如他要背叛你呢。”
畫妖瞬間陰沉下臉，妖氣卷得兩人發絲飛揚：“當然是鯊了他。”
物理意義上的鯊、精神意義上的鯊。
“你這會違背妖怪規則的。”
花棠歎了口氣，妖怪界被除去妖籍的妖怪裡，有四分之一都犯了這樣的錯。
妖怪規則第五條：妖怪不準殺害人類。
他們與人類相戀，卻又遭人類背叛，然後殺害人類。
“我就是隨便說一說，”畫妖撇了撇嘴，移開視線。
他們一路聊著，花棠看了眼畫妖帶她進來的建築，微妙地挑起眉梢。
這兒恰好是她們最後一個d類委托的地點。
她感慨了一聲世界真小，便和畫妖坐在氛圍幽靜的餐廳裡等人。
花棠左偏頭，是一對情侶，右偏頭，是一對夫妻。
“……我在這裡是不是不合適，要不然我坐你們後麵。”
“不用，”畫妖掩嘴笑，“他一直說想見見我家人，今天你就是我妹妹了。”
冒出一個姐姐的花棠：“……好。”
原來她還是一個工具妖。
今天就負責發光發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隔壁一桌的人換了又換，畫妖等的人不接電話，也一直沒有出現。
畫妖臉上的期待逐漸消失，漆黑的瞳仁直勾勾地映出門口晃動的人影，風姿綽約的美人細看，有一種形容不出的恐怖。
花棠安靜的嘬著白開水，思考著現在勸她分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抱歉呀花棠，”畫妖彎了彎眼睛，眸深處毫無笑意，“今天恐怕不能帶你見蔣承了。”
蔣承就是畫妖看上的人類。
花棠看到畫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抿了抿嘴巴，準備說什麼，被電話打斷。
打電話的是師浩蒼，花棠接起電話。
“花……有……快、快走，找……聯係。”
虛弱的聲音從電話一端響起，花棠右眼跳了兩下：“你們在哪？”
然而電話另一端沒有了聲音。
花棠皺著眉，抬頭發現畫妖也撂下那句話後走掉了。
“……”
“唉，”花棠歎了口氣。
還是先去找師浩蒼他們，她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