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興每天辛苦奔波的時候,白玥卻突然懷孕了。對喬文興來說,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他實在想不通明明每次都用了安全措施,怎麼還會懷上。雖然說安全套有3的失敗概率,但哪個男人都不覺得自己會是那倒黴的3。
他當然更想不到白玥乾得出在安全套上紮孔這樣的事。總之,白玥懷孕了,喬文興很煩悶,很措手不及。
但在白玥反複表示不在乎婚禮,不在乎形式的東西之後,喬文興還是和白玥領了結婚證,悄無聲息的做了夫妻。比起韓煙煙和喬成宇盛大的訂婚儀式,白玥心中像吞下了一枚苦果。但這苦果是自己親手栽下,隻能默默咽下,爛在肚子裡。
韓煙煙接到了彙報的電話,瀲灩紅唇勾起一抹弧度。
“還不夠,狗血還得加點料。”掛了電話,她說。塗著鮮紅指甲的細長腳趾挑逗的去搔喬成宇結實的胸膛。
喬成宇笑著搖頭,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將她拖到身前。
“什麼時候能成為繼承人?”韓煙煙呻今著問。
“快了。”喬成宇承諾,掐著那轉折驚人的腰肢,大開大合,氣息繚亂。
“快了。”喬文興對白玥說,“拿下這單生意,我先騰出資金來給你買套公寓。”
上次的事件隨著白玥有孕,算是揭過去了。白玥跟他結婚,沒有婚禮酒席,也沒見到公婆,就隻白家父母弟弟過來一起吃了頓飯。簡陋寒酸得讓人落淚。喬文興本是個隨和柔軟的性子,這會兒又心疼起白玥來了,總想給她點補償。
白玥聽了媽媽的話,努力懷上了孩子,不僅挽回了喬文興的心,還順利的跟他結婚。她內心裡那一點愧疚就被甜蜜的喜悅壓下去了。但喬文興的大生意還沒談成,白玥的父母先來了。
“我、我最近吐得厲害,飯也做不了了。所以爸爸媽媽專程過來照顧我。”白玥有點忐忑的說。
喬文興不喜歡白玥的父母,但白玥這樣說,他就心軟了,點頭同意白父白母住在這裡照顧白玥。他哪知道這是韓煙煙讓白弟弟那個“哥們兒”買通了白家的親戚朋友,給白父白母各種吹風,才一路推動了白玥用手段懷孕,又推動白父白母親至照顧。
這一次,白家父母對他的態度比上一次還熱絡,小心翼翼中帶著點期盼和諂媚。這種態度,喬文興從小到大見得多了。公寓裡不可避免的又讓他開始感到擁擠、不愉快。但白玥懷著孕,她又向來是個多愁善感的柔弱脾性,喬文興還是儘量按時回家陪她。
白父白母一開始還小心翼翼,慢慢的放鬆下來,話就多了起來,話裡話外的勸喬文興回家。
“這親父子哪有隔夜仇,回去給你爸認個錯,咱們和和氣氣的一家人多好啊。”
“這婚都結了,還沒見過公婆,實在不像話。不如讓玥玥陪你一起回去,興許親家看著你們小夫妻和和美美的就同意了。”
“畢竟孩子都有了,婚也結了,再不同意又能怎麼樣啊,還不是得認了?”
白父白母想得很簡單,也想得很美。
這畢竟也是他嶽父嶽母,說一次兩次,喬文興也就忍了。說的次數多了,喬文興就忍不了了。
他捏著筷子,吃不下去了。白母毫無眼色,還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白玥幾次拉他袖子,她還煩了,甩開了白玥的手,還打了她手背一下。
喬文興“啪”的放下筷子。白母嚇了一條,絮叨戛然而止。
“我現在回去,我父母不僅會讓白玥打胎,還會讓我和她離婚。然後從此以後,你們大概再也見不到我。”他冷冷的說。
白母不信:“不至於吧,這可是親兒媳,親孫子。”
喬文興看了她一眼:“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小學被送進了寄宿學校,中學被送到國外,再沒見過他的生母。”
白母驚呆了,不敢再說話。
喬文興又變得不愛回家。有幾次他回去得晚了,發現白玥有哭過的痕跡,追問她,她卻什麼也不說。喬文興就知道肯定又跟她父母有關。白玥一心維護自己的父母家人,喬文興問了幾次問不出來,就也懶得管了。
喬文興的生意最近一直不太順利,不但流失了幾個客戶,之前寄予厚望的那單大生意也沒談下來。這時候已經臨近過年,他本想拿下這單生意過個好年,誰知卻是戚風慘雨的趨勢。公司的運營資金又緊張起來,給白玥買房子的許諾泡湯了。但麵對白玥那期盼的目光,他又怎麼說得出口。
更重的一擊來自d市的朋友們爭先恐後轉發過來的新聞——喬董事長宣布不再兼任,由喬成宇來接任集團總裁。
喬文興臉色蒼白,不敢相信。這意味著,喬父選了喬成宇做接班人,放棄了他。他感到大腦暈眩,好幾分鐘之後才緩過來,撥了電話給自己的母親。但接電話的卻是父親。
“你媽媽高血壓犯了,暈倒了,現在在醫院裡。你要還是我兒子,就現在回來,或者,永遠彆回來。”喬父說完,掛斷了電話。
喬文興失魂落魄的回到公寓,在大門外,就聽到了裡麵的爭吵。他可算知道白玥為什麼經常眼睛紅紅的了——白父白母逼她向他要錢要房子。
他們從小教她獨立、自立,唯恐這賠錢貨長大了伸手管娘家要錢。不想賠錢貨做的比他們預期的還好,居然套住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
他們原做著母憑子貴的夢,想讓白玥成為豪門少奶奶,現在發現有點困難。他們就想要立刻變現白玥的價值。畢竟比起虛無縹緲的豪門少奶奶,錢和房子才是實實在在住在手裡讓人心裡踏實的東西。他們也就這麼點眼界。
喬文興在門口聽著這對父母的貪婪無恥,聽著白玥無力的哭泣和微弱的反抗,他一點也不想進去,不想去當那個拯救白玥於水火的英雄。因為白玥渴望的拯救並不是他衝進去將她護在身後,斥退她的父母。她期盼的拯救,是喬文興……能給她父母他們想要的。
喬文興已經看得很明白了。
他轉身離開。